取陈星的心灯法力来驾驭重剑,然则抽多了,陈星又会遭受重创,说不定还会一命呜呼。
“我又有什么办法?”陈星无奈道,“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吧,我只是提醒你,打仗的时候不要这么着急……”
忽然间,陈星隐约生出一个念头,想到了自己尚有不足三年的性命之期。若命中注定,自己将在二十岁死去,会不会是……天意如此,届时将迎来项述与尸亥甚至蚩尤决战的那一天,自己为了支援项述,彻底燃烧生命,释放出心灯?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陈星现出少许失落,项述却奇怪地看着他。
只见陈星表情顷刻间变化数轮,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啊,”陈星想来想去,自言自语道,“一定是这样没错了。”
“什么样?”项述愈发疑惑。
否则除了这一点,还会有什么人生意外呢?意外大多是可防范的。凡人终有一死,这种死法轰轰烈烈,应该还不错。
陈星复又笑了起来,朝项述说:“我懂了,都是天意,没关系,你尽管用罢。”
“你有病?”项述说。
陈星正要编个由头说服项述时,忽闻谢家管家大呼小叫,穿过回廊。
“老爷!老爷!”管家喊道,“大事不好了!追债的又上门了!”
陈星:“……”
项述:“……”
“老爷正在修仙,”陈星来到门前,解释道,“不要惊扰了他,待会儿大功告不成,唯你是问呢。”
管家一脸严肃,指指外头,陈星说:“还有将近两个时辰,要不你先让客人先……不对,谢家还欠人钱?谢家这么有钱,还能欠债?”
“谢安石!”一个声音在外头朗声道,“快出来!我知道你在家!今天你还上朝了!”
项述与陈星几乎是同时蓦然一回头,愣住了。
只见冯千钧一身靛蓝锦缎,鬓悬玉络,腰佩两把长刀,脚踏登云靴,大步走进谢家,朗声道:“谢安石大人!说好昨天还钱,昨夜你说有客人,放你一马也就算了,今天……天驰?项兄?!”
冯千钧与两人打了个照面,顿时傻了。
陈星当即狂喊一声,冲上前大喊道:“冯大哥——!”继而整个人飞跃而起,扑在冯千钧身上。项述待要打招呼,见此情此景,却眉头稍一拧,现出少许戾气,仿佛懒得理会冯千钧。
“天驰!天驰!”冯千钧狂喜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冯千钧看那模样,恨不得将陈星整个吃进肚子里头去,抓着他又揉又搡,陈星不住哈哈大笑,项述只是约略一点头,显然并无与冯千钧叙旧的意思,转身走了。
“哎,项述!”陈星道,“不来聊几句么?”
项述转身离开,冯千钧朝项述背影喊道:“过得些时日,我就要成亲了!项兄弟,你可别吃醋……”
陈星马上朝冯千钧做了个“嘘”的动作,气急败坏道:“你说什么呢!等等,你是讨债来的?”
“说来话长,”冯千钧说,“到我钱庄聊去。”
陈星告知正在此地落脚,于是拉着冯千钧,借了谢安家茶室一用,管家见债主被支走了,连忙着人奉茶,双方坐下,方得以一叙别来之事。
“原来是这样。”
敕勒川经过,冯千钧听了个大概,唏嘘不胜,点了点头。
陈星说到肖山时,又不禁心生愧疚之情,原本想着将肖山托付回匈奴族,让他留在族中长大,却从来没问过肖山自己的意思。那天在船上与项述长谈后,陈星渐渐地明白到,每个人都有自己希望做的事、希望去的地方。
得写封信给肖山,告诉他,他们正在江南,如果肖山愿意,再请人去接他过来,让他自己作选择。可是等到自己将死之时,又要怎么办呢?陈星的心情十分矛盾,一方面他很喜欢这孩子,愿意照顾他到他再不需要自己为止,可另一方面却又下意识地不想与他培养太深的感情,否则到了自己离开时,肖山一定会很难受吧。
“你能帮我送封信到敕勒川给肖山么?”陈星想起西丰钱庄正是以情报业为生,冯千钧许多事应该都心下了然,便随口道,“其中过程,你想必也都听说了。”
“不,”冯千钧答道,“有些还是不了解的。不过项述兄弟辞去大单于之位,与你一同离开了敕勒川,这个我早已得知……”
“什么?”陈星险些打翻了茶碗,震惊道,“辞去大单于之位?”
“对啊,”冯千钧意外道,“没告诉你?塞内塞外,连着中原、江南等地,一夜间全知道了。”
陈星茫然道:“什么时候的事?”
冯千钧告诉了陈星大概日期,陈星想起,正是他们迁往哈拉和林那段时间,原来在那个时候,项述就已经决定不当大单于了吗?
只听冯千钧又道:“我所得到的情报,是述律空将十六胡玉契交给铁勒族长,解剑、还弓、封弦、祭天,更吹了羌笛古曲以示别意。如今的大单于是铁勒族长石沫坤,苻坚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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