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尚未想清楚,忙祭起心灯屏障,强光倒卷,那黑色长矛相撞之后,却爆出一道血光,刺破心灯法术,射向陈星胸膛!
“当心!“
项述蓦然推出阴阳鉴,一挡。
深夜长安城中,那小狗衔着阴阳鉴,摇着尾巴,在松柏居后门远远看着这一幕,整个松柏居被毁掉了大半,长安一夜间全醒了。
小狗有点迟疑,左右看看,不知是该回皇宫去,还是回松柏居。
此刻,一少年身影、一中年人身影来到小狗背后。
那狗倏然有点害怕,狂摇尾巴,缓缓退后。
“阴阳鉴?”
少年拿起阴阳鉴,旋即,镜面现出几道裂纹,中年人当即魂飞魄散,喊道:“快扔了它!扔远点!”
少年:“????”
阴阳鉴被魔矛一撞,顿时碎裂,砰然碎开,刹那天地崩毁。
“便宜你们了。”尸亥的声音冷冷道。
冯千钧狂喊道:“不会吧!这就碎了!”
紧接着景象破碎,陈星喊道:“不动如山……”
一句话未完,又被阴阳鉴的阳面喷了出来!
短短半个时辰里,陈星与项述先从现世到幻世,再从幻世到现世,简直是头晕目眩。项述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再次护住陈星,横冲直撞,身体弹飞,撞进了北市二楼,屏风碎裂。原先在松柏居附近看热闹的百姓听到巨响与爆炸声,再次转身,朝事发地跑去。
下一刻,滔天怨气冲天而起,阴阳鉴碎裂,这次的炸开远非在伊阙时的规模可比,霎时将两道房屋夷为平地!
幸而附近的百姓们听见松柏居异变,全部起来看热闹,否则这么一炸开,顿时不知要死多少人。
黑火飞速冲撞,带出数十万魃,天上开始下起了魃雨,接二连三发出巨响砸下,填满了朱雀街。
日出时分,天色蒙蒙亮,百姓们顿时大声惊呼,仓皇逃亡。
“陈星!”项述喊道,“星儿!”
陈星被撞得头昏脑涨,听到那句“星儿”时,当即清醒过来,说:“啊?你还记得……记得我小名?”
项述也是一怔,继而道:“来不及了!快过来!”
项述拉着陈星的手,将他带到楼前。
陈星:“…………”
整个长安的魃,竟是一刹那从阴阳鉴中被释放了出来!
陈星:“阴阳鉴碎了!原先不在镜中的一切东西,都会被喷出来……糟了,怎么办?”
魃群开始四处追食长安百姓,到处都是魃,黑火裹着王子夜飞向皇宫,发出狰狞怪笑。
“天意如此——”王子夜之声缓缓道:“那么就,择日不如撞日罢!”
长安一片混乱,天明时,已有无数百姓开始逃命。项述冲下楼来,陈星说:“回皇宫!”
项述:“走不了!太多了!离开这里!”
陈星每一次爆发强光,都成功地驱散了大批魃群,奈何心灯无法直接消灭这群活尸,顶多将它们驱逐开去,不多时又将重聚,而且陈星终于有点喘了……看来有了天地灵气,还是会累的,得稍微节制一下。
项述捡到地上巡城士兵散落的刀剑,说:“法力!”
陈星稍稍祭起心灯,旋即项述手中剑绽放强光,如虎入羊群,斩杀而去,忽然动作停顿,意识到危险,抬头,只见数个黑影朝着陈星掩袭而去!
“当心!”项述立即回撤,旋即另一个身影从高处扑下,抖开两把钢爪,爪中电光闪烁,朝着空中一挥。
闪电轰然爆破,形成光链,顿时劈翻了冲到陈星身前的魃,继而去势未消,沿着长街扩散开去!
“肖山?肖山……肖山!”陈星大喊一声。
“陈星!”肖山大喊道,朝陈星扑了过来,紧紧挂在了他的身上,又朝项述喊道:“哥哥!”
项述:“?”
“肖山!!!”陈星激动至极,狂喊道。
简直是与肖山抱头痛哭。
片刻后,两人分开,陈星见项述一脸诡异地在旁看他俩,马上朝肖山小声道:“先什么都别说……你怎么来了?”
肖山:“我正在巴里坤湖洗澡……”
忽然又有连声巨响,烈火聚为火龙,咆哮着冲过长街东西向,一阵狂风冲天而起。
“小师弟!我来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
“哈——”
是时只听一人朗声大笑,身周气流平地而起,吹得宽袍大袖飞舞、腰带飞扬,那人仙风道骨温文儒雅,念诵风咒诀,调动身周气流,衣袂飘扬,乘风揽月而来。
“谢师兄?”陈星蓦然惊了,谢安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法术的?!
只见谢安立于长安北城木牌坊一端高处,漫不经心随手一招,发出数枚五土真符,化作重石下压,滚滚而去,碾过大半条街的魃群,双手拉开法诀,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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