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避过宇文辛过来抱的手,又朝清河公主点点头。
清河公主笑道:“和拓跋焱出去啦?”
陈星满脑袋疑惑,你怎么会知道?
清河公主说:“来,姐姐倒杯茶你吃。”说着就去提壶,说:“待会儿有好事情给你说……”
陈星却道:“不用了,有现成的,渴死我了!”说着把案上的茶端起来就喝,一杯接一杯,把长安贵族来提亲的茶给喝得干干净净。
众人:“……”
“咦?”陈星又道,“这又是什么?”说着拿起案上的画像端详,项述却一手按着,怒道:“别乱动!”
“看一下怎么了?”陈星抓着那叠纸,被项述随手一扯,项述内力了得,当场撕成两半,陈星只得随手把纸扔了回去,砸了项述满身。
项述:“你……”
陈星喝完茶,又说:“有头绪了,我还得忙去,给我点钱。”心想趁天色不太晚,正好去松柏居看看。清河公主起身道:“我让焱儿陪你去,正好让他夜里别当值了。”
陈星忙道不用不用,在御花园中道别时,知道今晚拓跋焱须得去给苻坚守宴,便朝项述摊手。
“没有。”项述冷冷道。
陈星心想我还不能走路了?也不求他,便又悻悻离去。
陈星刚走没多久,清河公主疑惑道:“大单于,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此刻外头又来了名内侍,显然是下午那拨人派来打听消息的,探头探脑在殿外偷看,一见各家的银杯金杯珐琅杯里的奶茶被喝得干干净净,厅里扔了满地撕成两半的废纸,顿时大喜,拔腿就跑。
清河公主与项述好一会儿才同时回过神,一起喝道:“回来!”
项述赶紧起身去追,那内侍早已跑得没影了,于是当夜所有人家都知道,大单于今天下午,待他们人一走,就把斟上的奶茶全喝了,画像则统统撕成了两半。这代表着什么?大伙儿还不赶紧准备,往大单于身边送小儿子去?
陈星走出宫,对着地图端详,天色已近黄昏,路过几家门前,听见好几户人家在放鞭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要过节了,未央宫靠近城西,饶是如此,他也足足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松柏居外,天已昏黑,暮鼓一声接着一声。
城西乃是一片高地,种满了松树柏树,外头挂着大红灯笼,一大排建筑于松林中半遮半掩,内里传来男人醉酒后肆意的笑声。陈星想起来了,先前与冯千钧分开时,便告诉他在此地落脚。
陈星在外头绕了小半圈,却找不到入口,只看见一个紧闭的大门,门上四个鎏金大字闪闪发光:“西丰钱庄”。
陈星:“?”
“有人吗?”陈星喊道,对比手中地图,确实是此地没错。再绕一圈,到得一处密林外,看见两只石敢当,侧旁又有两块石头,左书“苍松翠柏”,右书“森罗万象”。
陈星沿着路走了进去,顺着曲折小径拐了几个弯,忽觉不对,内里树木假山,竟是以三国时孔明所设的“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排布,陈星拜入师门后第一课学的就是破这八门阵法,丝毫难不倒他,只犹豫着既设下这阵,想必不是什么对外开放之地,贸贸然闯进来会不会失礼?
然而要转身,这外八门却已不能原路退回,唯一的通行道就是走到底,从东北方艮宫生门出去,陈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走来走去,突然又发现这八卦阵还有诸般变化,转过假山后,面前忽现一大宅,内里点着明晃晃的灯光,廊下摆放着近二十双武靴,有新有旧,陈星在外头喊道:“有人吗?”
不闻应答,陈星便脱了靴上去,将滑门一拉,“哗啦”一声。
“推翻苻坚!光复大……”
里头满屋子的人席地而坐,群情汹涌,喊话喊到一半,那宅子隔音极好,内外竟是不通人声,看那模样,显然是在开会密谋。
陈星:“打扰了,需要加点茶水吗?不用我就先走了。”
陈星果断把门关上,内里顿时冲出来一群人,各个出刀的出刀,亮剑的亮剑,抽出兵器架在陈星脖颈上,陈星毫无招架之力,只得抬起双手,说:“我真的什么也没听见啊!”
“天驰?”冯千钧的声音在里头诧异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快住手!自己人!”
陈星被刀架着进了房内,只见正中央深处一张宽榻,榻上坐着一名二十来岁、宽袍大袖的男人,冯千钧则坐在那男子一旁,对着矮案喝酒。
“住手。”那男人说,“请这位小兄弟进来。”说着一瞥冯千钧眼神,冯千钧稍一点头,意思是无妨,招手示意陈星过来。押着陈星的一众武人便松手,让他到冯千钧身边去。
“时间无多,”男人说,“既有贵客,但听无妨。咱们继续说,襄阳此番遭难,非是一时之错铸就……”
陈星看了眼冯千钧,见他已与路上判若两人,换了身绣满树叶与繁花的宽袍,那把环首刀摆放在中央案几,男人的面前。这等繁花武袍,哪怕貌美如女子的鲜卑人穿都显得妖里妖气
喜欢定海浮生录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