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陈星反问道,“这不是正合你意么?”
苻坚冷冷一笑,沉声道:“你很镇定。”
陈星打量苻坚,隐隐约约,猜到了项述计划的一部分——那些隐藏在两世之间,所有或有意,或无意的,角落里散落的关键信息。
蚩尤曾经也计划过,选中心灯执掌作为新的身躯。
而项述的定海珠身份揭晓后,蚩尤果断舍弃了陈星,改而看上了项述法宝幻化而成的肉身,最终都得不到时,才退而选择苻坚。这么说来,对于蚩尤而言,最好的寄体,首先是项述,其次是陈星自己,最后才是苻坚。
可面前的这名魔王,又与自己所知的蚩尤不同,一定是在哪里发生了某些变化,这变化是什么呢?
“你的同伴们,”苻坚没有回头,却感受到了陈星燃烧起法力时的灵力流动,缓缓道,“想必已在设法营救你了。”
说着,苻坚只是稍一扬手,四周便出现了远方朦胧的景象,那是远在建康的驱魔司,他竟是透过地脉的涌动,时刻监视着驱魔司的动向!陈星瞬间惊了,也即是说,先前他们无论做什么,一举一动都在蚩尤的监视之下。
但驱魔师们仿佛早就做足了准备,司中建筑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芒,抵挡住了蚩尤的窥探。
项述早已抢先料到,做下了妥当布置,想必与谢安已完全商量过。难怪!陈星想起谢安屏蔽了灵气进入驱魔司,导致东山很大一片区域,都成了灵气枯竭的状态。起初他只当是谢安为了方便管理而设下的法阵,现在想来,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屏蔽蚩尤的窥探!
也许从海上遭遇蚩尤的那一刻开始,项述便已产生了警惕。
“禁灵法域。”苻坚说,“猜猜他们在讨论什么?”
陈星没有说话。
万里之外,建康,驱魔司。
项述身上带着法力共燃的金光,蓦然一收中睁开双眼。
谢安、冯千钧、肖山、拓跋焱、新垣平、温彻众人各自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项述。
“幻魔宫就在长安,”项述沉声道,“我勉强能看见,却感知不到陈星想说的话,除此之外,还有近四十万大军正在集队,想必将充作祭品。”
新垣平解释道:“法力共燃,能令你与大驱魔师建立起意念中的联系,所谓‘心意相通’正是如此。”
项述皱眉道:“可我始终没有感受到过,陈星倒是偶尔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计划还是出了一点小小的变数,”谢安皱眉道,“怎么偏偏是小师弟被抓走了呢?这不对啊。”
“很合理。”温彻说道,“哪怕你曾是定海珠,但这个时候的你,对于蚩尤而言已经没用了。”
项述简直难以置信,先前他们制定的计划,应是项述自己被蚩尤抓走,陈星留在驱魔司内。所谓天地脉将朝着既定的方向修正这个说法,也即是说,先前项述来到蚩尤身边一次,这回理应也将出现第二次相同的情况,怎么偏偏在此处产生了偏差?
冯千钧说:“天驰的魂魄已经被抓走了,就不要再追究责任了。接下来做什么?大伙儿得马上去准备。”
项述眉头深锁,原本他们商量的是:项述被蚩尤带走时,身上仍有九个符文,在灵魂状态之下,未尝不能制住他。
上一次蚩尤在发动万古潮汐阵时,强行移魂,令项述极其痛苦,但在他的内心之中,仍有心灯的种子,在协助他守住神志。如今获得法力共燃后,项述又有符文在手,说不定甚至能主动与灵魂状态下的蚩尤展开一战,削减他的力量。
而陈星,则在新垣平等人的协助下前去冶剑,并集合江南驱魔师,朝蚩尤一战,断去他的怨气来源,最后在战场上,与项述会合,收回符文,予以他在虚弱灵魂状态下最终一击。
之所以隐瞒了陈星,正是因为项述恐怕陈星不愿让他涉险。而两人一旦分开后,陈星还能使用法力共燃,跨越万里察知项述的念头。
毕竟于情于理,蚩尤抓走项述,才能杜绝最终神剑再铸的结果,陈星拥有心灯,蚩尤本能地必然对它有所畏惧。
项述沉声道:“准备冶剑罢。”
各人便纷纷动身,余下新垣平时,项述沉吟片刻,最后终于忍不住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在用法力共燃时,始终与星儿有隔阂?”
“因为你们并未真正地做到,同生共死。”新垣平坦然道,“在你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念头,哪怕牺牲自己,也要让大驱魔师活下去。”
温彻随手翻内的许多孤本,陈星曾经读过,还做了批注的一页残卷掉了出来。上面是记载他与新垣平曾经事迹的故事传说。
“陈星能感受到你的许多念头,”温彻淡淡道,“缘因他经历了这许多,已真正地释然了。他不惧怕自己死去,也不再惧怕你为他而死,一方既死,另一方决定去坦然面对,生死相随,完全、彻底地交出彼此,便是这般。”
“‘死生与共’四字,都道说来不易,世人只以为它难,难在舍弃自己。”温彻嘴角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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