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甲子的话说的很客气,让张家良抽时间去一趟,但是张家良知道贺甲子此刻的心情一定是很迫切,不然在电话中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邀请了,明知这是份苦差,张家良不得不硬着头皮赶去。
张家良自任市长以来,政府虽然专门给配了司机,但时张家良习惯于自己驾车,当然有时也会让王新法暂代司机之职,经过昨晚的事张家良明白了司机的重要性,昨晚要是有司机在场,自己就不会醉驾了,当然了,如果不醉驾也就发现不了交通局里面的混乱秩序,这也算是有失必有得吧!
带着司机和秘书王新法,一路疾驰向省城金华赶去,一路无话,张家良很快便敲响了省长贺甲子办公室的房门,贺甲子亲自出迎,显得非常热情,二人很快便落座,王新法和司机留在秘书办公室休息,贺甲子拿出一套精致的茶具轻轻的茶几上道:早就听闻张家良市长的茶艺非凡,我是急不可耐的想一饱眼福,本来打算亲自到惠山去找张市长切磋,无奈我现在的身份不允许,我要是下去估计整个惠山又要进行大扫除了,哈哈哈哈!
贺甲子的话说得很是实在,张家良听到也禁不住抿嘴一笑,心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省长亲至,惠山不乱套了,估计又得到市界迎接,敲锣打鼓警车开道。
贺省长自谦了,我没觉得自己的茶艺多高超,只是觉得泡茶的过程中总能让我悟到很多人生真谛,能够使我的心境越加沉稳!张家良这也是实话实说。
以茶艺悟人生,这是茶艺界公认的最高境界,我也一直追寻这种境界,没想到张市长年纪轻轻便先我一步练至化境,让我汗颜呀!说完贺甲子习惯性的用两个指头捋了捋那稀疏的胡须。
贺甲子的话让张家良赶到难以应对,这话里有奉承的意思,张家良索性没再言语,用手摆弄起茶具来了。
这套茶具自到我手,已经进行了三煮三泡的流程,张市长可以直接操作了!贺甲子显然是真正懂茶的人,不然不会这么注重细节。
张家良看到茶几上摆放的贺甲子早就准备好的材料,心中暗思这个贺甲子果然是高人,他显然是揣摩到了张家良的心理,掐算着时间提前一步备好料的,看到这一幕张家良随即猜测外界传言的贺甲子是书呆子的言论恐怕有虚,这样善攻心理的人怎么会是能够醉心于学术的人哪,既然不是真的艺人,那么贺甲子必定是艺人的另一极端,专门背后使阴招,善于在后面捅刀子的瘾君子,想到这里张家良抬抬头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贺甲子那纯净的眼神,能隐藏的如此之深,果然是高人。
看到这个眼神张家良隐隐觉得有些恐惧,果能够修炼到以纯净掩盖邪恶的地步,那应该是一种什么境界?来不及多想,张家良慢慢的收回思绪,将全副精力专心于一道道泡茶的工序当中,很快便感到眼前一阵清明,似乎进入到一种特殊的空间,隐隐有点触摸到无欲无求边缘的感觉,整套工序进行下来,张家良已是满头大汗,浑身疲惫的似乎刚刚的进行完一场马拉松比赛。
见到这一幕贺甲子微微点头,心中对张家良忍不住欣赏起来,暗叹可惜道不同不足为谋,张家良坐在位置上稍作休息,贺甲子接过来进行最后一步,将壶中的茶水冲到面前两个杯中,剩余的茶水一概倒入茶几下面的废水桶,再次拿起开水壶以匀速的细流缓缓注入,接着将杯中早先倒入的茶水倒掉,这个步骤张家良知道,这叫刷杯,再次倒入杯中的茶水才算是成品。
见到贺甲子娴熟的手法,张家良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茶艺的肤浅,贺甲子虽然仅仅是两个倒茶的手法,但是其功底显露无疑,自己现在完成工序竟然有些感到力不从心,这与贺甲子恐怕不是一星半点的差距,张家良不知道是自己目前的状态是每个大师级的艺者的必经阶段。
贺甲子顾不得张家良的反应,端起其中一杯茶分六次品完,一边慢品,口中一边咂摸,一副沉思的样子,许久方道:入口辛味太大,粘舌辛味消失,入喉则微微有丝不甘心的感觉,张市长年轻气盛,火性十足,像个果断果决,缺乏一丝圆通圆润,这是唯一的遗憾之处呀!
张家良从贺甲子的话中听出了异样的味道,似乎贺甲子有点以茶论事,这不是在品茶,而是在品人了。贺甲子品的人就是自己,刚才的话明明是在映射自己抓住闻志明的小辫子不放手的一种讽喻。
张家良端起另一杯茶没有细品,而是选择一饮而尽,然后轻轻的放下杯子道:泡茶练的是心境,而品茶确是享受成果,泡茶的目的不一定是为了喝茶,要说喝茶我还是习惯一饮而尽,那样痛快,人在饥渴的时候,小口细品犹如隔靴搔痒,反倒是让人觉得更渴了!张家良的意思也表达的很清楚,自己就是喜欢手起刀落的那种快感,不喜欢磨磨唧唧的讨价还价!
听到张家良的话贺甲子微笑着摇头道:张市长这样认为就落了下乘了,泡茶练得是泡茶人的心境,品茶则更能磨练品茶人的心境,能够将茶的每一种味道品出来,并且由此而分析出泡茶人的心境,这相对与泡茶来说似乎更上了一个层面!贺甲子在泡茶上的功力确实是张家良难以望其项背的。
如果仅仅是论茶的话,张家良是万分赞同贺甲子的话,品茶确实比泡茶要难,但是贺甲子的话中话就有点不友善了,意思是在警告张家良,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糖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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