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你去请老爷子出来吧。”蝠叔冲楚子规点了点头。“是,师父。”楚子规眼角一眯,早就看到站在下面的麦冬,阴鹜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冷哼一声之后便转身走进了侧边的电梯。麦冬侧头看向旁边的文雪,对方眼神闪躲,根本不敢和自己对视,这不禁让他心里产生了疑惑,以文家的人脉来看,肯定知道那天在酒庄发生的事情,他跟楚子规已经势同水火,文家刻意请自己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几分钟以后,电梯门再次打开,楚子规推着轮椅从电梯里出来,文宗慈岣嵝着身体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薄毯,面色晦暗,头上居然戴了一顶帽子,颧骨高高隆起,笑起来的时候满是皱纹。“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以后,文宗慈接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今天过来的都是我文家的朋友,粗茶淡饭,大家千万不要嫌弃。”“现在想想,七十载光阴也不过弹指之间,老了就成了家里的累赘,趁着这个机会,也想让大家帮忙做个见证,我这一把老骨头,不知道哪天就该走了,从今天开始,文家一切大小事情全权由文言一人决策,希望各位以后多多扶持。”“再有一件事,我们文家和楚家将要结成秦晋之好,文雪和子规的婚事定在明年国庆,到时候也欢迎大家过来喝杯喜酒!”话音刚落,满场皆惊,这么劲爆的消息,竟然会从文老爷子的嘴里说出来,看来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了,原来文家请大家过来的目的,根本不是贺寿,而是要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宣布文家搭上淮海楚家的消息。“楚子规要娶文雪?”秦风面色煞白,气闷不已。“我说这次文家怎么这么高调,原来是因为楚子规啊!”任远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台下的文雪如遭雷击,手里的酒杯应声而碎,嘴唇抖动的特别厉害,声嘶力竭的冲父亲喊道:“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言看着女儿木楞的模样,虽然于心不忍,却也又没有任何办法,淮海楚家为何突然提出婚约,老爷子为什么连问都不问孙女一句,就满口应下这门婚事,他作为文家的主事人,重头到尾却是一无所知,这话说出去谁能相信?“文雪,你冷静点,爸爸到时候会给你解释清楚。”文言抱歉的对女儿说道,加快脚步走到文雪面前,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小声劝慰着。文雪想要挣脱,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扑在父亲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她很清楚爷爷在家里的分量,向来说一不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去给麦冬送这份请帖?突然发生这样出人意料的一幕,宾客们纷纷低声交流起来。“文家这是攀上高枝了啊,怕是要跳出南阳另谋发展了。”“难怪这几年文家一直没有开发新的楼盘,之前还以为是资金方面出现了问题,现在算是明白了,人家这是要给女儿准备一份像样的嫁妆啊!”“那可是楚家啊,楚子规本身实力也不俗,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自家女儿嫁过去呢,文家这是捷足先登了啊。”宋敏蓉一把抓住麦冬的手臂,轻轻的扯了扯,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才鼓足勇气劝道:“冬子,你千万别多想,这事能不能成还是两说,我这段时间天天跟文雪待在一块,从没听她提起过这事,那傻丫头估计也被瞒在鼓里呢。”“我没事…”经历过上次生日宴会的事情以后,麦冬对她的感情早就淡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更多的是替文雪感到惋惜。麦冬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文老爷子身侧的蝠叔身上,无论是高高隆起的太阳穴,还是手指关节的异常变形,气息内敛,双目如炬,至少也是明劲巅峰的武者,这样的人物,却甘愿给人做了几十年的仆人,那么坐在轮椅上的文老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恰好这个时候,台下有人正在窃窃私语。“我怎么觉得这位蝠叔有点当年纵横川省的‘冷血蝠王’卢广户啊?”“冷血蝠王?几十年前灭了川省虞家的那位狠人?”“应该是了,你们注意到没,蝠叔左手虎口处有个数字纹身。”“23,什么意思?”“当年虞家惨案,一共有23人遇难。”当年的虞家惨案,已经是改革开放初期的事情,虞家祖孙三代23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被人残忍的拧断了脖子,一个活口没留,尽管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却被躲在悬梁上的小偷目睹了整个行凶过程,后来事情败露,凶手却已逃之夭夭,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此话一出,众人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胆子稍微小点的,腿肚子已经开始转筋了。麦冬如今的耳力何等惊人,这些悄悄话哪能逃过他的耳朵,如果眼前这位蝠叔真是当年灭了虞家满门的逃犯,文家老爷子恐怕也脱不了干系,现在又牵扯到淮海楚家,谁还敢乱嚼舌根?从现在开始,文雪的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此之前还是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转眼就成了淮海楚家未过门的媳妇,等今天的消息在传出去以后,鸿达集团的股票怕是又要涨了。文宗慈对大家的反应非常满意,这正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在他的示意下,楚子规推着轮椅往前走了十几步。“谁是麦冬?”文老爷子的视线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突然笑道。众人闻言精神一震,目光不由齐齐落到麦冬身上,眼神里或多或少都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前面刚宣布孙女的婚事,这时候找麦冬能有什么好事?“文老爷子好,我就是麦冬。”麦冬非常礼貌的站出来回答。站在他身边的宋敏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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