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典当铺门口站着的人越来越少,悦诗看没有自己的事情,便与月秋一同回去。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片竹林,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用两手肘支撑着身体在坎坷不平的路上爬着,身上灰色粗糙麻衣被划破了几个洞,颇为可怜。
悦诗见状,忙着和月秋扶起男子,悦诗问道,“你没事吧。”
男子站不住脚,弯曲着膝盖,身体的重心全靠在悦诗和月秋手上,面露痛苦之色,“我我的腿断了,走不了路,让我爬回去吧。”
悦诗扶着男子的手臂,注意到他的腿完全站不稳,眉头紧蹙,“究竟是何人所为,下手竟如此惨重。”
男子疼得嘴唇都苍白了,“我偷了三皇子的钱袋。”
悦诗诧异,“为何要偷他的钱袋?”
“我我上有老母亲双目失明,下有女儿患病高烧不退,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我就一个平民,田地已经被政府征用,无耕无种,哪有钱给我女儿治病,我唯有出此下计了。”
“月秋,我们扶他去医馆。”
男子听后,感激涕零,却又不好意思,“姑娘,你真是好心人,可我没有钱还你啊。”
“不需你还。走吧。”悦诗说道。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在树上坐着欣赏夕阳的白衣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逐渐远去的三个人,想起那个男子便是被他打骨折的小偷
“钱袋拿来!”白衣男子向男子伸出手,冷冷地看着瘦削的男子。
男子将钱袋紧紧地护在手心里,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拼命地摇摇头。
“你知道你偷的是谁的钱吗?”
男子肯定地点点头。
“谁?”
“三三皇子!”男子吞吞吐吐地说。
白衣男子冷哼道,“知道还偷?”
“就因为知道是他的钱,我才敢偷。”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不知死活地说完这一句话。
“找死!”白衣男子冷声吐字。
“整个京城都是皇家的,皇宫、官员那么有钱,对百姓苛捐杂税那么严重,剥削的是我们的血汗钱,而三皇子却一直挥金如土,当然不知道钱对于穷困潦倒的家庭有多重要。”
“偷就是偷,有什么好辩解的。”白衣男子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正确无误地击中男子的膝盖,噗通一声,男子跪到在地,膝盖疼得不能自已。
白衣男子一步步地走到男子旁边,拿走他紧紧护着的钱袋,男子死活不放手。
白衣男子踹了男子的胸一脚,男子倒在地上,哪怕是把命给豁出去了,也不愿松开手中的钱袋,白衣男子眉头紧蹙,“不自量力!”脚狠狠地踩在男子的膝盖上,男子依旧不愿意放手
白衣男子加重了脚上的力度,嘎嘣一声,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从男子的口中喊出,疼得不能自已的男子无暇顾及手上的钱袋,红通通的眼角流下的泪水尽是膝盖断裂疼痛引起的。
白衣男子拿到钱袋后,狠心离去。
在医馆里,大夫细心地帮男子接骨,“这伤口没有两个月修养,定是下不了床了。”
悦诗眼神冷淡地看着地面,“竟下如此狠的手。”
男子疼得欲嗷嗷大叫,却依旧隐忍着。
大夫将其包扎完伤口后,带着颤巍巍的声音说,“姑娘,这条命是你救的,待我康复后,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悦诗看向这个苦难的男子,不禁心生同情,从身上拿出几张钞票,放到男子身上,“这两个月你好好在家养伤,我会请大夫到你家看看你女儿的病情,等你伤好了,来瑞宝典当铺找我,我叫悦诗!”
语毕,悦诗看向大夫,“待会麻烦你派几个丁壮男子抬他回去,顺便看看他女儿的情况。”
年老的大夫看着宅心仁厚的悦诗,“好。悦诗姑娘,你放心吧。”
男子感动地哭了,遇到上她这样善心的女子,他无以回报,对着悦诗拼命地感激着,“谢谢悦诗姑娘,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此生无力回报,愿意做牛做马服侍你”
“你就静心养伤吧。救你是我自愿,报不报是你的事情。若真想报恩,日后到典当铺来吧。”语毕,悦诗便带着月秋离开。
在路上,月秋看着悦诗清瘦的背影,被她身上善良得熠熠生辉的光环感动得红了眼眶,她家小姐就是如此宅心仁厚,她出生一个贫寒家庭,父母无力抚养,想把她卖到青楼,还好遇到她,她乞求老爷夫人收留她,才有今天的月秋。
月秋看着悦诗的侧颜,“小姐”
“嗯?”悦诗边走边漫不经心地应着。
“小姐,你真好!”
“你又想说什么?”
“没啊,就觉得小姐你是好人,天底下最最最最好、最最最最善良的好人。”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我只是钱多得没地方花,想发善心做点好事而已!”
月秋扑哧一笑,“这还不叫做好?人家有钱就到娱乐场所消费,而小姐有钱却在做善事,比起那些挥金如土的阔少,小姐的善良远远地甩他们十条长安街了。”
“月秋,我懂那种穷到急需用钱、孤立无援的感受。”悦诗轻声说。
月秋闻言,看向眸光些许湿润的悦诗,不安地叫着,“小姐~”
悦诗停下脚步,看向天边的晚霞,落霞孤雁并肩齐飞,青山蓝天各成一色。
“当年我生父母就是在乱棍中活活被打死的,为了不让我饿死,他们只是偷了三个包子。任饶我痛哭,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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