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进了门后,就将余萍二人交给了一个老嬷嬷,说是自己还要在门前迎接,不便接待,还请两人见谅。
余萍笑笑,这回终于没再说出什么难听话,放了人走。
那老嬷嬷膀大腰圆,面容凶恶,一看就是个做惯了粗活的。她一个人能把余萍和寒衣一起装下,那粗糙的大手,也不知是做什么的,能有那么厚的茧子。
余萍知道和这种人拐弯抹角是没用的,因为她们听不懂,她们更习惯的是撒泼打诨,甚至用手来解决问题。
所以这一路上,无论那老嬷嬷意有所指,指桑骂槐的话说得再难听,余萍都当没听见。
搞得老嬷嬷很挫败,不是说这是个硬茬子吗,怎么跟个软蛋似的,连话也不敢说。在府外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进了府就跟个闷头鹅似的,自己说了那么多,都不带反驳的。
余萍又不傻,刚才毕竟是在镇国公府外,那些人还要顾忌些。若是自己在镇国公府里面还那样嚣张,自己被人打了,都没人管的。楚老夫人大可用一句,不懂规矩,连下人也看不过眼,就打发了自己,吃亏的反倒是自己。
老嬷嬷带着余萍二人走过长长的游廊,一路左转右转,穿过了无数月亮门,才来到了赏花宴举行的小花园。
大多数的菊花的确是败了,但是镇国公府是有花房的,这花园里摆满了菊花,随着阳光散发着金色的色泽,耀眼的很。
在余萍二人进来后,花园中诡异的静了一下,然后就是细小的议论声,众位小姐们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两人。
这时花园里的小姐们心里的想法就是,好好看看这两日满京中传遍的主仆俩,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能让楚统领当着文武众臣的面向陛下求赐婚的恩典。
等看清寒衣容貌时,众人都是撇嘴,切,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伺候人的下贱胚子。众人都是不屑,掩盖住自己心里酸酸的嫉妒感。
余萍带着寒衣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众女看到,又是一阵揪着自己的帕子。真不知道那女人走了什么狗屎运,得了楚统领青眼,在镇国公府举办的赏花宴上,直接坐在所有人的上首。
苏小姐,也就是之前在大门前听见余萍的话,之后气红脸的那个,看到余萍和寒衣直接坐在自己右手上位,抿着唇,微微羞涩笑了。向着余萍微微点头示意,之后转回头,和旁边的女孩子说起话来。
余萍凑过去,毫不客气的将头挤了过去,对着那个女孩子的不善目光,看也不看,和苏小姐说起话来,“苏小姐,听说你和宝嘉郡主的关系很好。”
苏瑜还没说话,就听旁边的女孩子嗤了一声,“那是当然了,整个满京都知道,小瑜和郡主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是某些下等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哼!”
苏瑜连忙阻止,“玉婷妹妹,别这么说。”苏瑜又转过头,对着余萍歉意笑笑,“玉婷总是这样心直口快,但是没有坏心的,余小姐千万不要介意。”
玉婷切了一声,气呼呼地转过头,和另外一面的女孩子说话去了。余萍笑笑,无论是玉婷的敌意,还是苏瑜的话里有话,都不在意。
苏瑜知道余萍,因为她知道柴蒸喜欢晏子乾,但是她听说晏子乾最近和一个商户女走得很近,她仗着自己和柴蒸关系亲近,说了许多模棱两可的话。
她知道以柴蒸对晏子乾的在意,她是绝对会去找余萍麻烦的,她一直拭目以待,等着柴蒸又去当街出丑,因为她听说余萍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可是最后她得到的消息却是柴蒸和余萍反倒尽释前嫌,成了好朋友,这余萍反倒是借着她做跳板,和柴蒸搭上关系了。她心里不舒服,本想再和柴蒸说些什么,但是也不知余萍和柴蒸说了什么,柴蒸到现在也不来找她了。
等到前几日陛下圣诞上,楚云起向陛下求了恩典,要娶余萍侍女寒衣的时候,这讨厌就升级成了恨。可她知道,这余萍绝不简单,可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心里只想着那些没用的,她得从长计议。
她笑笑,“余小姐是泽城人吧,我从没去过泽城,不知道余小姐可能和我说说泽城风貌?”
余萍也笑,“苏小姐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对我知道的很清楚吗,那对泽城应该也了解吧,还要我说什么呢?”她说的颇为无辜,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在苏瑜心里造成了什么。
苏瑜脸颊的肉猛的抽动了一下,勉强笑道:“余小姐在说什么啊,你我第一次见面,我怎么会了解你呢?”
“无所谓,了不了解都一样。”余萍眼珠黑沉沉的,注视着苏瑜,看得苏瑜一阵心慌,“苏小姐,请你以后在郡主面前多说些让人开心的事吧,之前苏小姐说的,不太好呢。”
苏瑜扯着嘴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些事,不能和余小姐你说话了,见谅。”说完,她就急匆匆离开自己的座位,加入其他的小团体去了。
余萍冷眼看着,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收回了身子,和寒衣一起呆坐着发呆。也没人想和她们两个人说话,在这些大家小姐眼里,余萍二人总是上不得台面的,没人愿意理她们。
余萍也乐得清闲,自己竖起耳朵听着寒衣低声说着,她从那些一起说悄悄话的女人那里听来的八卦。
比如说,那个玉婷在那里说小姐你的坏话啦。
又比如说,武家的小姐前几日和凌家的小姐,一同看上了一支簪子,两人血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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