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挣脱开来,将衣袖平缓放下,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也没必要白费口舌,索性转身离去,留下鱼阿在背后怎么唤也唤不回来。
鱼阿气得直跺脚,对叶承泰不满道:“叶老二你发什么疯?什么事不提偏偏提这个!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叶承泰只是紧紧攥住腰间的佩剑,目光绵长,幽幽道:“当初没能护下大将军,吾已经后悔了整整二十年,今日便绝不会让少主再受到任何伤害……”
“叶承泰你有病吧,做人开心一点不好吗?你要阿夜跟你一样天天摆着张冰块脸么?”鱼阿真想一棒子敲醒眼前这个老糊涂,可叶承泰只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对牛弹琴。”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给我回来!不要仗着你们北墨是将门世家就敢眼睛长脑袋上了!喂!叶承泰你有没有听我在讲话……”
……
玄府又是一片阴云笼罩,玄威听闻奴隶再度被劫,差点没背过气去,赶紧差人将洛绍兮抓了过来,质问道:“洛绍兮你干什么吃的!不是说这次保证没问题吗!”
洛绍兮见玄威扬起手中的长鞭,气势汹汹,只能勉强挤出个平静的笑容,安抚道:“威少爷莫要着急,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玄威听得“计划”二字神神秘秘,一时压制住怒火,将鞭子狠狠摔在洛绍兮身上,扭头坐下,翘起高高的二郎腿,洛绍兮赶紧跪了过去,谄媚道:“这几次先让东林那帮人尝尝甜头,下一次,我们就可以声东击西,杀他个措手不及!”
玄威循着洛绍兮的话浮想联翩,笑容渐渐扭曲起来,又惊又喜地拍了拍洛绍兮的脸,激动道:“洛二哥就是洛二哥!不愧是那个什么……老奸巨猾!既是如此,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哦!要是再失败了,你就给我去死吧——”
玄威的笑容戛然而止,转而捏住洛绍兮的脸皮,目光阴鸷,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崔管事一向会察言观色,赶紧递上一串新鲜葡萄,满脸堆笑道:“哟,威少爷生什么气呀,这少夫人还在阁楼那儿等您呢!”
玄威如梦初醒,麻溜儿地将洛绍兮一脚踢开,兴致盎然地往吟香阁去了,身后一群奴仆急匆匆跟上,崔管事也只能将果盘一并带上。
乾九在玄府外左等右等,又等到一个狼狈不堪的二爷,气得无话可说,洛绍兮拍了拍身上的灰,没好气道:“我还没生气呢,你倒给我甩脸色!”
“二爷,您哪回前来不是被玄威教训一顿?这次还不让我一同随行,您真是太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洛绍兮不想理会乾九这狗脾气,赶紧挥挥手让他滚蛋,谁知乾九真就愤然离去了,洛绍兮一愣神,总不能又将他劝回来,无奈之下,只好一个人落寞地回府去了。
乾九闷闷不乐地胡乱逛着,想起玄威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就满是嫌恶,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郊,迎面遇上一个同样闷闷不乐的人。
乾九微愣,赶紧走上前去作了个揖:“乾九见过夜少爷……”
话还没说完,楚是夜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冷漠至极,丝毫没有理会,余光更是杀气腾腾,脸上清楚明白地写着“不要惹我”四个字,可乾九还是恭敬地把话说完,随后默默地跟在楚是夜身后。
楚是夜原本对曦城极为抗拒,平日几乎不曾前往,因为每当他看见城里繁花似锦的一切,总是忍不住回想起与它极为相似的天鸿城,一想起天鸿城,过往种种便如潮水般涌来,除了痛,还是痛。
可自从他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便将心思就此尘封,终日待在东林深处,几乎快与世隔绝,今日误打误撞遇上慕桐,他一朝清醒,不想再自欺欺人,只好来曦城探探消息。
“不要以为你当初救了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来管我。”楚是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身后毕恭毕敬的乾九,气不打一处来。
乾九默不作声,他苦寻少爷整整十四年,好不容易在天鸿城遇上了,却偏偏来迟一步,眼看着少爷倒在血泊之中,气息全无……
差一点,他便无法向二爷交代,就此抱憾一生。
楚是夜见他一声不吭就算了,还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死活要跟着自己,妥协道:“好,你要跟着是吧?那你千万别跟丢了!”
楚是夜瞄了一眼曦城的街巷,立马心中有数地迈开步子,乾九倒是面不改色地跟了上去,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世家护卫,任楚是夜如何胡乱穿行,他都粘得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楚是夜干脆利落地去到花楼底下,指着楼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道:“你们洛神山庄不是一贯信奉无关风月、无关黑白吗?逛花楼可是你们这群自命清高的世家子弟的大忌讳,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跟着我进去!”
乾九听着姑娘们的娇言软语不为所动,一本正经道:“夜少爷既敢进去,乾九自然也敢,再说了,夜少爷都这把岁数了,有这个需求很正常,乾九不会拦着的。”
“你、你!……”楚是夜哑口无言,盛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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