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行星。”
虚弱的声音从我耳畔传来,我抬头看着这片无垠的沙漠,空洞的眼神如同没有焦距一般,带着一丝死寂的灰暗,然后又低了下去,紧了紧双手,没有搭理背上的人,缓缓地向前走去。
“行星,行......星。”
那声音虚弱得如同随时都要断气一般,但仍然不住地在我的耳边响起。
“闭......嘴。”我淡漠地说道,但这句话刚出口,我再也支撑不住站立的身躯,身子猛地向前摔去,我咬着牙,伸出右手狠狠地插入滚烫的沙粒中,不让自己倒下,任由膝盖在与地面的接触中溢出丝丝鲜血。
似乎这些痛,不知何时开始,已经麻木了——
“行星,放我——下来——”
“你吵不吵啊!”我低声咆哮着,喉咙中那股灼热越来越明显,如同随时会将我烧毁,一点,一点,侵蚀。
那人却开始挣扎起来,虽然很微弱,但对现在的我来说,绝对是一种负荷,终于我的右手一颤,半个身体埋入沙粒中,我翻了个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也从我的背上滚了下来,躺在一旁,如同死了一般。
呵,真不知他刚才哪里来的力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费力地抬起右手,横在眼前,似乎这样能阻挡阳光,阻挡那难耐的灼热,可惜,那样不行。
“吃了我。”他无力地说着,如同喃喃的梦呓。
“不可能。”我无奈地看着那太阳,刺眼到足以刺瞎任何人眼睛的光芒,在我深邃的瞳孔中如同被吞噬了一般。
“吃了我,这是——唯一的机会......”
“你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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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行星捂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脑中传来一股难言的刺痛,如同无数只蚂蚁死命地钻入脑袋深处,一点一点蚕食着那些神经。
行星抄起一旁的玻璃杯,狠狠地砸在了脑袋上,一下又一下,一直到手中的玻璃杯破碎开来,露出狰狞的尖角。
但那股刺痛却丝毫不见消失,行星抓起那片碎玻璃,插向眼睛,可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挡着玻璃片的前进,直到手掌无力地摊开。
那股疼痛才缓缓衰减,行星松了口气,倒在床上,眼中布满了疼痛过后的血丝,鲜血顺着脑袋流在了枕头上,将洁白的枕头染得通红。
“这该死的头疼,这该死的梦。”
行星摸了摸脑袋上的伤口,无奈地叹息着,这血就这样流下去,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死了也好。”
行星闭上眼睛,如同认命了一般,曾经生活中的片段如同黑白电影,一幕幕在脑中倒转着。
“这就是记忆的走马灯了吧,等看完这场‘戏’,一切都结束了吧。”
行星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静静地看着那些片段,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在死亡的面前都是显得如此渺小,那些记忆中的,记忆深处的,或许被遗忘了的。
渐渐地,行星感觉自己的思想摆脱了灵魂的束缚,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寝室还是那个寝室,而墙上的钟在此刻却是停止了,世界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行星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宛如一个旁观者,看着这幅真实的图画一般,哪怕床上的人就是自己,可却生不出一丝情绪。
渐渐地,空间与时间对自己的束缚越来越小,“行星”穿过墙面缓缓向天空升上去,如同迎接那一轮,清幽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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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行星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体上的虚弱,缓缓地抬了抬手,想握住床边的杯子,这才想起那玻璃杯已经碎裂成一地的碎片。
“我没死?”
行星摸了摸头上的伤口,却触碰到一层厚厚的纱布,又把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碘酒的味道。
“呼,谁救了我?”行星虚弱地呢喃着,起身看着寝室的门,只见门紧紧地关闭着,那上锁的门扣此刻看来是如此刺眼。
“怎么可能?”
行星跌跌撞撞地跑到门旁,检查着门,却没有发现一丝撬开的痕迹,就连窗户也是紧闭的,而且,这里可是四楼!
“难不成是我梦游自己给自己包扎的?”行星奇怪地想着,“都怪那个该死的梦!”
不知何时开始做着那个梦,每次醒来都会伴随着脑袋的疼痛,就像有什么东西要在里面爆炸了一般,最重要的是,那种疼痛每一次都在被放大,直到昨天晚上,行星居然忍不住做出如此自残的行为。
“要是多来几次,或许不用自杀,直接就被痛死了。”行星静默地看着那满地的狼藉,深邃漆黑的眼睛却布满了空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而事实上,最近发生的事情,也足以让他精神崩溃了,就像明明放假了,别人都回家了,而自己却只能呆在学校中,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
因为上个月,他的父母死了,被一场在大雨中的大火生生地消灭,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他。
“真是讽刺。”行星冷笑地低声说着,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每次出去玩,都不带上我,这次也没有,你们两个自私的家伙!”
“混蛋!混蛋!混蛋!”
行星恼怒地捶打着墙壁,一直到双手血肉模糊,他又无力地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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