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撑了一下,她险些便就要晕厥过去了。
“本宫知道了,”傅皇后死死扯着那绣帕,简直恨不得将那帕子瞪出两个洞来,最好再把那个“如”字完完全全地瞪掉,傅皇后咬牙切齿地重复道,“本宫知道了!……张氏!”
镇南侯世子夫人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在惧怕着什么,傅皇后当庭一喝,她吓得当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捂在脸上的帕子也滑稽地掉下了一半来,迎着傅皇后冰寒刺骨的视线,张氏结结巴巴地答道:“在,皇后娘娘,臣妇在这儿。”
“兹事体大,”傅皇后阴冷地盯着张氏不着调的举止,寒声警告她道,“让哥儿与郇氏女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都有些什么人知道?”
张氏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这些东西,”傅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拍着桌案骂张氏道,“难不成还是你自己一个人一个一个亲自找来的不成?……这中间,到底还都有哪个沾手过!”
“哦哦哦,”张氏恍然大悟,磕磕绊绊地掰着手指头回忆道,“有两个婢女,这诗词和画作,是让哥儿屋里那俩婢女搜来给臣妇的,臣妇这里拿到后,就还只有一个贴身的老嬷嬷看过,然后,然后还审过让哥儿身边的一个小厮……”
说到这里,张氏不由恨得浑身发抖,尤为不忿道:“那些子吃里扒外的东西,让哥儿都被郇家那小贱人拉拉扯扯那么久了,若不是还有那么两个还算明事理的婢女搜了这东西来禀到我这里,下面的那些子贱骨头至今都还有志一同地瞒着我呢!”
“二十个板子下去,倒是什么都招了……让哥儿被郇家那小贱人纠缠,可不是最近,粗粗算下来,至少都有两三年了呢!”
傅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眼前又开始要发黑了。
“那两个婢女,你回去就赶紧把处理了!”傅皇后寒声道,“那个小厮和老嬷嬷,你着人好好地看着……不,你回去告诉父亲,把那两个人牢牢地看守起来,本宫留着还有后用!”
“哦哦,”张氏也不管听懂没懂,都赶紧先稀里糊涂地点了下头,然后顿了一下,疑惑不解道,“处理?那两个婢女该怎么处理啊皇后娘娘?”
傅皇后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张氏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吐了两个字出来:“杖、毙!”
张氏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半步,被凳子腿一绊,呆呆地跌坐了下去。
“你下去吧,”傅皇后冷冷地看了她半晌,毫不客气道,“本宫这里就不留你了,回去就立刻把这两件事给本宫办了,若有延误,本宫唯你是问!”
张氏被傅皇后身上猛然爆发出的戾气所摄,吓得几乎要屁滚尿流地滚了起来,垂着头愣是半句废话都没敢再多说地急急慌慌地告退了出去。
张氏走后,傅皇后呆呆地坐在桌案边冷静了许久,突然猛地一下抬起头来,扬声唤了长信宫的大宫女青菱进来。
青菱敛声屏气地福身行礼,却见傅皇后神色阴郁地按了按自己的额角,目光冰寒地缓缓道:“本宫突然记不得,日前写好的聘书放哪里了……你去给本宫寻来。”
青菱恭谨应是,不到半刻钟,很快便寻来了日前写好的聘书奉到了傅皇后面前。
傅皇后冷冷地瞪着那聘书,却像是在看着一个什么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就在捧着聘书的青菱都被她看得心有戚戚然,不安地瑟缩了一下的时候,傅皇后终于捏起了那聘书的一角,放在手里,轻巧地把玩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冷笑了出来。
再然后,就在青菱惊惧交加、难以置信的眼神里,将那聘书,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一点一点,缓缓地撕开,交叠在一起,复又再撕……一直撕到碎无可碎。
“皇后,皇后娘娘?”青菱吓呆了,也不敢去拦,就这么惊疑不定地不安问道,“这?”
“退婚,”傅皇后咬着后槽牙,像是要给自己鼓足了勇气一般,又一字一顿地再次重复了一遍,“退婚,这婚必须退。”
青菱吓得连句“为什么呀”都不敢问。
傅皇后撕完了,疲累地松了手,指了指案上剩下的诗词画作和那幅绣帕,闭着眼睛倦怠地吩咐青菱道:“去,把那些东西都好好地收着……总还是要留点东西,给咱们陛下好好地看看呢!”
青菱不明就里地站起身来,走到案前,只略略看了两眼,就吓得脸色惨白地低头收拾了起来,再不敢说一句多余的话。
三日后,长信宫把郇如的生辰八字退回到了永寿宫,委婉地表示“问名不吉”,“郇姑娘与二殿下的八字似乎是不太合得上”,婉转地向钟情暗示,这桩婚事,恐怕还是要就此作罢了吧。
此事一出,别说是钟情完全愣在了那里,一时不该该如何应对,就是在宫外听得消息的傅韵秋,也是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收拾,气都不带喘一下地递了帖子入宫,求见傅皇后。
傅皇后直接在内室里接见了傅韵秋,自三日前镇南侯世子夫人张氏入宫的那夜之后,傅皇后便病了,她这病,说来单纯是心病,但身子却也确实是一下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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