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楠盯着惴惴不安的杜蘅,右手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道,“怎么?杜老板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杜蘅的喉结抖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沉默了些许时间后他终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恐怕大人已经知道不少了吧?我要从何说起呢?还有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铁楠冷哼了一声,“麒麟卫,铁楠!杜老板你是个明白人,我能从千里之外到这云州府来抓人,手里肯定已有了大把的证据,你犯的事可不小啊!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你的态度了!”
“还望铁大人指条明路!”杜蘅听出了铁楠的弦外之音。
“这明路嘛,其实你心里最明白,还用得着我说出来吗?你的那些货物要想拿到手、运出去肯定托了不少人吧?”铁楠来了个抛砖引玉。
杜蘅一听就已心知肚明,这是要他把洪临甫、薛绍君这两位都给拉下水啊!剧烈的思想斗争让杜蘅顿时感到一阵虚脱。尤其是洪临甫大人对他有再造之恩,如果自己把洪大人供了出来,那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但如果不配合招供,待会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而且家人也会受到牵连,左思右想之下杜蘅的头上已是冒出一阵热汗。
见杜蘅不语,铁楠也不管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杜老板好自为之,希望半个时辰之后你已经想好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说罢铁楠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了呆若木鸡的杜蘅瘫坐在椅子上面。
杜蘅忽然觉得老天似乎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十年前的他一贫如洗,但那时候的他却很快乐,每天都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奋斗,如今的他虽然腰缠万贯,但却变得麻木不仁,日进斗金的财富在他看来只是一串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
杜蘅深深的感到自己变成了金钱的奴隶,对财富的**已经渐渐转变成了一种习惯,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收手,毕竟这黑活干多了心里总是不踏实的。原本打算干最后一票的他想不到,铁楠的到来彻底把他打回了原形,甚至比原来更惨。
内心的煎熬让杜蘅痛苦不堪,洪临甫的恩情他无以为报,但面对即将崩溃的杜家,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逐渐老去妻子。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已过去,铁楠再次进入了屋内,“杜老板,怎么样?该说说你的事儿了吧?”
杜蘅缓缓的抬起了头,凝视着眼前这位阴险毒辣的特务头子,“铁大人,想必你的手上已经掌握了我的罪证,犯了案自是应该受到朝廷的惩处,我杜蘅一力承担!只是还望铁大人高抬贵手不要累及我的家人,你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杜老板,好一个一力承担!只是你担当的起吗?!不想累及家人也不是不可以,但这要看你的态度,配合朝廷揪出幕后的黑手就是将功补过,反之就是包庇罪犯罪上加罪!”铁楠的话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杜蘅的眼中冒出了一起怒意,铁楠不依不饶的态度让他十分恼火,但自己有没有任何筹码用来交换。
“怎么?看来杜老板还是没想明白现在的处境,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麒麟卫的手段,也好帮你回忆回忆。”铁楠双掌合力一击立刻就有三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给我好好招呼一下杜老板!”
说完铁楠径直离开了小屋,不久后屋内就传出了杜蘅杀猪般的嚎叫。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杜蘅那经得起酷刑的折磨,没几下就已晕了过去,其中一名大汉拎着一桶冰水朝杜蘅的脸上泼了过去,寒冰刺骨的刺激激醒了他,杜蘅又被锥心的疼痛疼得呲牙咧嘴起来。
另一名大汉手里拿起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锤,狞笑着对杜蘅说道,“何必代人受过呢?我数三下如果还是不招,这铁锤可是只认手指不认人呐!”
杜蘅惊的浑身发抖几乎就要晕了过去,只见一名大汉抓起杜蘅的左手就直接摁在了桌面上,另一只手把他的头也摁的死死的,杜蘅动弹不得,急得眼泪直流,三声一过铁锤就砸在了他的小拇指上,撕心裂肺的叫声从杜蘅的口中喊出,大汉似乎更加兴奋起来第二次数起了数。
杜蘅终于崩溃了,用他那含糊不清的口齿弱弱的讲了一句,“别打了,我,我招。”
大汉摇着脑袋对杜蘅笑着说道,“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刚有了几分兴致你却不给面子!你给我记好了!待会如果还想蒙混过关的话,老子手里还有钩子剪子钳子,每样都让你尝尝是什么滋味!”
不一会儿笔墨纸砚就端了进来,杜蘅的手不停的颤抖着,趴在桌子上歪歪扭扭的写起了供词,整整半个时辰才把供词写完。铁楠拿起一盏油灯照着供词仔细阅读后让杜蘅在供词上按了手印,带着供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大年初一的杜家此时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杜老爷自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不光如此,押运货物的车夫保镖也一个个消失的无影无踪。妻子徐氏无奈之下让管家刘鹏去找云州府尹李继东帮忙探查,结果一大帮人找了一宿也没个音讯,一种不详的预感重重的压在了徐氏的心头。
徐氏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头脑还是比较灵光,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次丈夫的失踪可能与他的生意有关系,那么多人一起失踪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心急之下她立刻想到了云州盐铁司洪临甫洪大人,自己的丈夫与这位洪大人交情颇深,找洪大人商量商量或许会有用处。于是她命刘鹏到洪府走一趟,请求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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