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声,大毛不由地看了富贵一眼,见他竟笑眯眯地瞅着碗里的米饭发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还越咧越大。大毛摇摇头,心想富贵这是到了思春的年纪啊。
第二天,大毛早早就起来了。她把昨日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收拾到大花篮里,把花篮放到了驴车上。又带了些皂角和一根捶衣棒。东西放齐了,她就赶着车往城边的清河去了。
那清河走过去的话得两刻钟,路有些远。以前大毛家同街坊们都是在村头井边洗的衣服。那井中有两口大大的泉眼,平常的话,水足的很。可如今干了这么些天,水比平常少了一半,这天也没什么下雨的意思,大伙都省着用呢。这几天已没人在井边洗菜洗衣服了,都到请河边去。前些天,大毛每回洗完衣服,把湿哒哒的一篮子衣服挎回来,胳膊都要酸上一天。如今富贵回来了,由他早上把杨二柱送到铺子里,大毛便可赶着驴车去洗衣服。
大毛还叫了左邻右舍的,路上又捎上了两个街坊。到了河边,大家都挎着篮子找位置去了,把上游最好的那块石头留给了大毛。大毛把驴车安置在河边树下,就也跟着大伙一道洗衣服去了。
比起井边,大毛更喜欢来河边洗衣服。不用提水不说,也更能洗的开,洗起来其实更快。她先洗里衣,再洗外衣。里衣只湿透了水加了皂角使劲的揉上几下,再在河水里荡一荡,漂一漂,再揉一揉就好了。外衣和毛巾却是要使劲捶的,大伙儿一边嗙嗙嗙地锤起衣服,一边话起了家常。同来的都是些婶子大妈,往常喜欢说些家长里短。大毛一般都是津津有味地听着,很少插话。可这几天婶子们总是唉声叹气的,相互诉些苦水,大毛听着都要跟着一起叹气。
“大毛大毛,快看!上头站着两个俊俏的小伙子呢”。在大毛下手洗衣裳的张婶子,捣了捣大毛的胳膊。
“嗯?”,大毛停了手里的活,朝上头张望。见百米外的岸边站了两个人,一个牵着两匹马在河边饮水,一个在边上来回走着。
“唉?那牵着马的不是小梁哥吗?上头那个戴着大斗笠的莫不是咱们县老爷?”。大毛在心里嘀咕,干脆放下捶衣棒,洗了洗手,抹了把头发,往上游那走去。大毛不错过任何一个套近乎的好机会。
“梁小哥真的是你!我在下头洗衣服看着就像。梁小哥一大早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原来是杨姑娘,真巧。我跟着大人来的”,梁松言简意赅。大毛侧头去看梁泽,见他蹲在河岸边,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大人,您看什么呢?”,大毛蹲在梁泽边上,问了一句。
“杨大毛?你怎么在这?”,梁泽站起来,把头上的斗笠往上抚了抚。
“我在下头洗衣裳呢,我这些天天天都来这洗衣裳”。大毛往下头指了指,又接着道,“倒是大人,怎么来这了?”。
“今日轮休,我准备去下面镇子上走走。路过清河便来看看,顺便给马饮些水”。
听了这话,大毛不由抬头仔细去看梁泽。那张皱起的娃娃脸,这会儿既严肃又可爱。“梁泽应该算是个好官吧?至少他是想当个他爷爷那样的好官”。大毛心里这般想着,觉着有些欣慰,面上就带出点笑来。“大人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我六月初的时候回了王家村一趟,那时候就听我爹说,田里有些干,山芋、花生的好多叶子都打了卷。如今这么多天了也没落一滴雨,今年的庄家怕是 ”,大毛顿了顿,“大人今天准备去哪儿?要是去桃花镇我倒是能给您做个向导”。
梁泽四处看了看,看见了树底下的驴车,倒是展颜笑了笑。“不去桃花镇,去石山镇。我上次轮休的时候也来看过,那时水面在这”。梁泽蹲下指了指眼前的一块大石头,“这才不过几天时间,水竟少了这么多”。梁泽站起来,背着手望着河面出神。
这河水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大毛心里也愁的很,这要是再干个十天半个月的,别说村镇里的庄家,怕是县城里吃的水都困难。
“那大人有没用什么法子?”。
“还能有什么法子?尽人事、知天命罢了”。这句话完,两人都不再吱声。
“大人,咱们启程吧。再不走,天又该热了”。梁松这会儿饮好了马,催了一声。
“嗯”,梁泽也不和大毛告别,倒是看了她一眼。大毛十分识相地行了礼,道了声“大人慢走”。梁泽点点头,和梁松一人牵了一匹马,一直牵到路上才翻身上去。梁泽的马定是一匹好马,没多会儿就把梁松甩在了后头。以前大毛也见过梁泽骑马,不过多是在城中,大毛总觉着县老爷骚包显摆的很。可这回却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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