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正捧着本书看地津津有味,见大毛进来又赶忙把书收了起来。
“富贵你刚看什么呢?”。
“我随便看看,你不是睡觉去了吗?”。
“睡不着”。大毛坐到富贵边上,磨磨蹭蹭,磨磨唧唧地开了口,“富贵你怎么说呢,你打算怎么和如意说清你的心意呢?”。
“嘘,声音小点。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打算给她写封信啊”。
“信?对啊,可以写封信”。大毛豁然开朗,这种事情其实也没必要下帖子约出来说,完全可以纸条上说啊,自己这真是傻了。
“那你慢慢写吧,我回去睡觉去”。大毛丢下这句,又风风火火地回了自己屋子。她拿出笔墨,心想之前练的字那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大毛也不式,只求直书心意。可这心意怎么书呢?她拿着笔有些无从下手。大毛纠结了半天,定了定神,提笔写道,
“梁泽,我今天午睡时,脑袋里翻来覆去的都是你。我想我该是喜欢上你了,我也不知道这事是从哪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今天早上的清河边。你呢?你喜欢我吗?假如现在不喜欢的话,倒是不妨喜欢下试试”。
大毛看了几遍,觉着言简意赅,十分满意地在下头标了日期署了名字。她轻轻吹了吹,慢慢把字吹干,小心翼翼地折了起来,装进了信封里。她把信塞在枕头底下,心满意足地睡了。
这封信大毛倒是没急着送出去,她体贴的想着梁泽这几天估计有的忙。不过她但凡出门都把信带在身上,想着万一偶遇了就递出去。她都想好怎么递了,就说是有问题请教。至于结果,大毛已经在心里想了很多个版本,有苦有甜。苦的一闪而过,甜的有些离谱,她甚至幻想了两人你侬我侬的腻歪画面,不过那画面有些糊。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天,那些个泥土路面都被浸了个透,这大太阳晒了两天还没干透。
富贵准备去杨家的书铺子再淘些书,大毛也赖着一起,兄妹俩便骑着马哒哒地去了。大毛这几天憋着心事,好几次都想同富贵说了,可又觉着还不是时候。不过她拐弯抹角地提了几次梁泽,富贵都是满口夸赞,大毛听着很是开心。
在书铺子也不过呆了一会儿,富贵就诺诺地表示想去李家的首饰铺子逛逛。
“你两发展的这么快?都要送定情信物了?”,大毛凑过头来压着嗓子问了句。
“瞎说什么。张家的事该是快了了,我说出去就出去了,总要送她件东西留个念想”。
“啧,有道理。走,我同你一道去挑件好看的”。
兄妹俩便丢了书,兴冲冲地往外头走。这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了大毛心心念的人。想来今天又是轮休。大毛那双大眼突地睁地贼亮,觉着心都砰砰地比往常跳地快了些。她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信,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呢,却被富贵拽了下。
富贵见着梁泽第一反应竟是拽着大毛往回走,可刚走两步想着县老爷正是要往书铺子进的,避也避不开去。又只得拉着大毛回头,朝着梁泽道了声“梁大人好”,并规规矩矩地弯腰行了礼。
梁泽“嗯”了一声,便去看大毛。
大毛也看着他,只是她不知道犯了什么倔就是不开口。梁泽顿了顿,便不再看她抬脚进了铺子。
富贵又拽着大毛朝外头走了几步,“大毛你发什么呆,咱们快走”。
等走远了,大毛才开口问富贵,“富贵,你怕他吗?”。
“有一点吧,不过也不算是怕。你叫我远远看着他我还挺开心,但是一离得近了我有点别扭。而且我还得给他行礼啊,怪拘束的”。
“是啊,怪拘束的,唉”,大毛喃喃说了句,整个人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蔫耷耷地蹦不起来。后头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严重影响了富贵挑首饰的好心情。
“大毛,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了。你看这个坠子好看吗?”。
“好看”
“这个呢?”
“好看”
富贵瞪了他一眼,抿抿嘴不想再搭理她,自己认真挑起来。到最后富贵不仅给如意挑了个小巧的坠子,还给大毛和李杏儿各买了一只簪子。
晚上,大毛沉默地吃了饭,洗了手脸和屁股,最后沉默地躺在了床上。弄地另外三人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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