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也就随她们去了, 只是叮嘱她们悠着点,眼睛涩了就停下歇歇, 往远处看看。不过她自己的假还是照样放的,和大伙儿打了招呼明天就不来了。
大毛两个多月前从杨名那得了个曲谱,里头有几首曲子看着还不错,可这些日子一直没功夫练练。她打算明天去青湖边的小青山走走,既能赏景,又能静心练练曲子。晚上的时候她问了李杏儿,明天要不要同去。可李杏儿明个要去街头李婶子家帮厨,没功夫。
第二天,大毛只得一个人揣着曲谱,骑着毛驴往小青山去了。她去的早,到青湖边的时候,湖岸湖心还零散地飘着几片小舟。她今天并不游湖,只骑着驴绕着湖往山边去。湖边的柳树已经枯了,这萧萧瑟瑟的柳枝,随风飘飘荡荡,也有一番别样美感,清清冷冷地倒映在净透的湖面,又添了几分沉寂。好在树梢上飞来几只长尾巴的花喜鹊,叽叽喳喳地带了几分热闹。
大毛这么悠悠哒哒地到了山边。她也不急着上去,倒是找了条小路,打算绕到山的背面。这小路走的人少,满是落叶。因着路边长着许多白果树,这路上就覆着许多白果叶子,像金黄的小扇子,美极了。踩在上头沙沙作响,倒是惊起了一些鸟雀。这条路很长,沿着山饶了半圈,到了山的背面。其实这面反倒向阳,山脚再往下还住着许多人家,也有上山的路。这山脚坡上还有片大草地,虽说是一片枯黄,可仍有几头牛马在那悠哉地吃着草。大毛犹豫了下,便也把自己的毛驴放去吃草了。她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跑回去抚着小驴的脑袋叮嘱了几句,“你可千万别乱跑,就在这乖乖吃草。你跑远了,我可没处找你,乖乖的啊”。大毛拍了拍它的脑袋,这才放下心来。
因着山上有寺,这条山路虽说崎岖,倒并不荒芜。大毛这么爬了一会儿,倒是冒了些热气。路边许多杂石,累了她就歇一歇,并不急着往上爬。
快到山顶的一处凹地,有一间青瓦小屋,还用石头墙围了一处小小院子。院子里有棵说不上名字的老树,树下有张石桌,两方石墩。这屋子向阳背风,坐在那低低的石头围墙上便能看见山下景致,倒是个好地方。大毛绕着屋子看了一圈,门锁着,窗户有些残破,她扒着缝仔细朝里头看了看,里面只有一桌一床,连个烧饭的地方都没看见。她也不深究,绕着围墙找了处景致好的地方,把围墙上的灰吹了又吹,才爬上去坐好。她晃着退,看了阵山下的景,满足的呼了口气。
大毛从怀里掏出曲谱,一边转着自己的笛子,一边歪着头仔细去看。这么看了两三遍,她便把谱子翻过去,拿起笛子轻轻吹起来。吹到卡壳的地方她再把谱子翻过来瞥上两眼,如此反复来个几遍,一首曲子也就记住了。她便晃着腿闭上眼,再吹几遍。山间无人,倒是不怕吵着谁。吹累了,她便直接躺在围墙上闭着眼睛歇着。这围墙大石头围的,很宽,只是不很平。
可能是阳光太暖,又或是山间太静,大毛竟睡着了。迷迷瞪瞪地觉着有人在叫自己,她皱着眉睁了一只眼,这一眼差点被下个半死,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她迅速地挠了两把头发才开口,“这么巧,大人也来爬山啊!”。
梁泽“嗯”了声,顺手拿起大毛刚刚枕在脑袋下的曲谱翻了翻。“杨大毛你倒是好雅兴,特意来这练曲子吗?”。
“也不是,我出来玩顺道练练”。
“练好了吗?吹个来听听怎样?”。
大毛硬着头皮应了声好。她也不敢在墙头坐着,站在梁泽边上,乖乖地吹了起来。笛音十分宛转悠扬,离地这么近,梁泽也不觉着刺耳。结束的时候诚心夸了夸,“好听,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别亦难”。
梁泽转头看了大毛一眼,似乎别有深意。大毛有些懵,赶紧开口,“大人别误会,这曲子是我刚学的,绝对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对大人也绝对没什么,额 没什么非分之想”。
“呵,你倒是坦率”。梁泽其实觉着这话有些怪怪的,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这话大毛并没接,两人便沉默了许久。要是往常,大毛能扯出一百个话头活络气氛,可她现在只能闭口不言。因为她害怕,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念头,断了的心思,再冒出来接上。她甚至恶趣味地想,“看,我一不说话大家就尴尬了吧,呆不下去了吧。我就在这耗着,看咱两谁先走”。
“你上次研究的鞋子做出来了吗?”,梁泽居然开了金口。
“还没呢,正在做”。
“我上次问了杨名,你现在和王成才一道办了个作坊?”。
“额,也不能算一道,是王成才的作坊,我不过投了钱占了成”。
这话说完,两人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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