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午饭,开始整妆、换衣。出门的衣裳昨晚已经挑好,是和娘亲一起新买的件花间裙。
这花间裙是时下大雍年轻女郎最时兴的款式,极美但用工极奢。缝制一条要用数匹不同花色的布料,裁破成一条条细长的帛条,然后把这些不同纹色的长帛条彼此相间地排列起来,密密地缝连在一起,且要求色彩明丽雅致、用料及其讲究。
平常小户人家多穿两色,京城世家贵胄的女郎极爱攀比,少则五破多则十六破。这还不够,更有女郎想出了法子,在拼缝处绣上金线的界道,甚至缝缀珠玉做成的小片花钿,裙片之上也会加以金线绣等华丽装饰,极其奢丽。
御蝉选中这件颇费了些心思。这件花间裙共十二破,用的是进上的帛料,但颜色不同一般花间裙的艳丽浓郁。御蝉姿容本就偏明媚艳丽,若再挑选艳色,未免太过醒目,反而衬的人浮躁。
这裙子绸条皆取茜色、樱草色等清丽色彩,边线界道以银线绣制,裙片上也用银线绣满花纹,以追求道道纹华清浅,流光烁彩。等到晚上和圆月互相映衬,行走间便如月光一样曼妙轻盈。
阿洛已经给衣裙熏好了香。御蝉坐在妆台前,由着阿茉梳好了一个双环望仙髻,插上玉梳背。再上了妆面,贴好花钿,点上面靥。完事换上阿洛递来的衣裙,套上鎏金臂钏。
收拾妥当,阿茉和小丫鬟们今天留着看家,御蝉带着阿洛去往畅春堂寻娘亲。
到了正堂,杨曼见了御蝉的穿戴,点头赞道,“这身今天穿去就很好,獾奴瞧瞧,姐姐今天好看不?”
御徹围着御蝉打转,“好看的,好看的,姐姐越来越好看了,谁的姐姐也没我的好看!”
御蝉笑着揉御徹的小脸,“今天怎么这么会说好听的,可是吃了蜜糕不成?”
御徹嘻嘻笑着,“没有,獾奴好些日子没吃到蜜糕了,让阿茉姐姐做给我嘛。”
“嗯,好,阿茉今天看家,让她给你做了晚上吃。”御徹听了开心不已,黏在御蝉身边不离身。
杨曼哄着儿子,“你姐姐要出门了,你跟娘亲去厨房看阿茉做蜜糕可好?”
“嗯嗯,”御徹听见这就要去做蜜糕,终于舍得撒开了姐姐的裙摆,仰头跟御蝉保证道,“姐姐快去快回,獾奴给姐姐留着蜜糕。”
御蝉笑着捏了捏御徹的小脸,跟娘亲辞了行,便坐着车出了门,往太极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晋王搓手:嘿嘿,媳妇终于要自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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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宫宴 ...
到了光顺门外,已有不少华车停着,一群粉黛流香的女郎们正在接受盘查,依次入宫。御蝉打帘扫过眼人群,果然看到了表姐杨伽。
在阿洛的搀扶下下了车,御蝉让阿洛别吱声,悄悄走到杨伽身后,一拍肩膀,想吓杨伽一跳。
杨伽扭过头来,正好对上御蝉亮晶晶的笑眼,“阿鸢你可算来了,我找了你半天呢。”
说着不禁打量起御蝉周身的穿戴,眼前一亮,赞叹道,“阿鸢妹妹真是生的好,穿什么样式都好看。”
御蝉笑着挽过杨伽的胳膊,“快别夸我了,姐姐自己难道不是美人吗?若是我哥哥听见了,可是第一个不答应呢。”
杨伽一听红了脸,“好呀,一见面就打趣我,再不饶你!”
说完要挠御蝉的痒痒肉,御蝉素来怕痒,连忙讨饶,“伽姐姐、伽姐姐!我错了,再不胡说了!好歹是宫门口,姐姐饶我一次。”
杨伽不过是逗她,也知这里不是可以打闹的地方,便伸回了手去,“看你嘴甜的份上,且饶你这一次。”
“伽姐姐,我都忘问了,今个佩姐姐怎的没有来?”御蝉理着裙摆问道。
“这次宫宴徐充容并没有请佩姐姐。”
“咦,这是为何?你二人都是杨府的嫡女,哪有撂下佩姐姐的道理?”御蝉听了满是疑惑,再没见过这样请人的。
“我娘亲问了送帖子的小内侍,他说可能是因为佩姐姐已经定亲待嫁了。这次有几家和我们家一样,家中几个女郎,都是待嫁的那个没收到请帖。”
这话听的御蝉更是不解,蹙眉道,“自打我来长安,便觉得天子脚下,果然民风远比江左豪迈。怎的宫中反而还有待嫁女郎不能抛头露面的规矩不成?”
杨伽摇了摇头,“并不曾听说过有这样的规矩。佩姐姐从去年便开始预备婚事,以往宫中宴会都是我们二人同来。这次是有些奇怪,不过来的小内侍说,可能是因为这次过的是七夕节,贵人们觉得有了人家的女郎不好再来宫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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