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轻声一笑,衣袂浮动间,树上掉落的棠棣花摇摆身间,乍一看时,好个与花共舞的美男“有理有理,那好吧,不过我刚装醉时,可听说你是嵇康嫂嫂的妹妹?”
我横眉冷目,狠狠白了一眼阮籍道:“我不是,我是嵇康的夫人。”
这一回换阮籍白我,那一个白眼翻的,让我感觉他快要把眼珠子翻出来了“你这小丫头,还挺会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你才骗人呢!我就是嵇康的夫人,明媒正娶的!”
阮籍这方反应一下,随后了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之前洛阳城里那些姑娘们传言,说嵇康娶了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后来又说,没娶老女人,娶了个小丫头片子!最后谁也不清楚,到底是娶了谯王曹林的女儿还是孙女,这么看来,是娶了你这个孙子啊!”
我抱着树,不禁被阮籍这番狂词吓得合不拢嘴,半晌才又愤怒地吼起来“你才孙子呢!你骂谁孙子啊?”
阮籍这时又开始浑身抽搐着狂笑,全然看不出哪里像个名士,分明是个从深宅大院里面逃出来的漂亮疯子“我没骂你!你是不知道吗?这洛阳城里想要嫁嵇康的姑娘,那是比夏日里沼泽边的蜉蝣还要多,你个小丫头嫁了嵇康,她们自然对你没好话了,我这都是听来的,你还生我什么气?”
我狠狠又白了阮籍一眼,心怀报复,仰头便道:“反正我没听见那些人骂我,我就听见你骂我了!我现在就去告诉苏姐姐,说你是装醉,叫她再也不要卖你酒喝!”
说罢,我转身便要往回跑去,阮籍急忙攥住我,也不顾什么礼法,将我直直拉到一旁,按在树身之上,凑近我道:“嵇夫人行行好,看嵇夫人如此貌美如花,倾城绝色,就知道不懂阮某这种可怜虫的悲苦了,阮某从小便被人订了娃娃亲,夫妻生活不和谐,如今遇上了苏氏,心生爱慕,自然知晓我二人没有可能,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装醉躺在她身边一会儿罢了,若是我真醉,哪里还知道,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害得她爱上我,可怎么是好?”
阮籍嘴里一口口喷出清冽酒气,让我不由得掩住口鼻,眼看这家伙说话举止如此放肆,不由得怀疑,他确实有些醉,但醉的没有那么甚,只是醉到了与我这样一个陌生人说起真心话的程度来“看你也确实挺可怜的,不过你这方法,也拙劣了些,这样装醉酒,装上一辈子又有什么用呢?我估摸着,就算你想要认真去喜欢人家,人家也不一定能看上你。”
阮籍这时收身,傲气仰起头“那嵇夫人一定是不知道,这洛阳城里喜欢阮某的人是有多少,可是比那夏日里沼泽里的蜉蝣,还要多上一倍呢!”
我无趣地转过头,冷哼一声“你吹牛就吹牛,干嘛还总是想着跟嵇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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