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土归不顾身上的伤痕,跑来跑去打听到顾彩霞的遗体放在这个手术室;推开隔音门,一个血迹斑斑的躺在冷藏胶囊中,这个女人穿着海军风条纹衫,穿着一条白色高腰短裤,这衣裤上被血液染着刺眼的红色,不是定睛一看看不出衣裤原本的颜色了,看到面部很模糊,又白又红的脑浆流出来,刘土归不由得把刚才吃的流食全部喷吐了出来,心腹处翻江倒海的难受;随即,这种难受混着断肠般的悲痛一齐涌上心头。若非前生经历了很多生离死别,历经沧桑,恐怕此刻也会放声大哭起来吧。
刘土归眼中泛着泪光,并没有去安慰顾爸和顾彩神,让他们哭吧!这个时候哭出来,未尝不是自我缓解和宣泄的最好方式!顾爸蹲在地上,滚滚留下的泪水将地面湿成了一块泪泊,世界上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顾彩神趴在冷藏胶囊上,哭的喉咙沙哑了,还在不停着哭吼着,声带几乎要撕裂!
一股深沉的悲戚地笼罩在刘土归心头,脑海中一幕幕送别的场景痛苦地闪过,旧伤心痛像一把锋利的钢锯拉锯着他的心,又像满天的乌云压在一个冰冷的湖面上一样压得透不过起来。
刘土归不由得吟诵起诗经中的《黄鸟》来,声音凝重而悲愤:
“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桑。谁从穆公?子车仲行。维此仲行,百夫之防。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楚。谁从穆公?子车针虎。维此针虎,百夫之御。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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