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平静地说,“真的不必愧疚了,也许是我跟踪早就被蒙蒙的妈妈发现了。况且我跟你说的那些都是我亲身经历的,又不是你胡编乱造的。不只是梦里,我之前在精神病院还经常见到萌萌呢,她就在病房里安安静静地玩耍。”
伊糖瞪大眼睛,像是受了惊吓,浑身绷得紧紧地,磕磕巴巴地说,“那,那现在她还在,在吗?”
我笑笑,“见不到了,自从转院到这里,她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心口痛的频率越来越狠,这可比在精神病院难受多了,现在不做梦了,萌萌也看不见了,身体痛得跟刀绞一样但是脑子清楚得很,那些烂糟事不停地在脑子里打转,上次我让哥哥去帮我找小发,也不知道找到了没。
一直又熬了两个月,我哥帮我把租的房间退了,除了一些必要的证件,其他的一概由他帮我处理,至于他怎么处理的我连问都没问。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哥望着我淡淡地说。
“能有什么打算,你觉得我还有以后吗?”我的状态渐渐稳定了,除了配合医院和吃饭,别的问题我都可以自行解决了。此时我正在百无聊赖地看电视,一个动画片,凶残的野猫正在欺负一直可怜的流浪狗。
“我让你帮我找的猫有消息了吗?”但愿那家伙流浪在外不要被欺负了。
“我贴了寻物启事了,再等等吧。”他坐着无聊,站起来在床边来回踱步,站在窗户前发呆。
“对了,”他回头看着我,迟疑的说,“朱宇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
“干嘛?”我警惕地看着他,“你别,就让我这样死了算了,不必多事。”
电视里流浪狗被欺负地可怜兮兮的,被一个好心人捡走了。
“按理说不应该告诉他的,但他还——”
“你别,”我立马制止他,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盯着他说,“你这样会让我很难看,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差点被人起诉的事。”我语气坚定,哥听了叹气转头继续盯着窗外看了。
是梦,无尽的黑夜里,我满身酸痛地坐在一辆车里去见什么人,车前全是茫然不知的方向,心里怀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前头仿佛有我找寻已久的东西,又或者是什么人在等着我。
我沉默着坐在漆黑的车厢里,四周像是有人,不止一个,但是都沉默着待着,随着晃动的车厢摆动身体,不由自主地撞在铁皮车厢内壁,发出短促的闷响。
“你要去见谁?”突然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带着沙哑和疲惫,缓缓的发问,有令人安心的力量。
像是问我,又像是问别人。
“去见我的女儿,”我坚定地回答。
“哪个女儿?”老人像是了解一切的幽灵。
“我只有一个女儿,”我的心揪在一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监视着我,看我虚伪地表演,我绞着双手皱着眉,烦躁地说,“她已经死了。”
“要是她不想见你呢?”黑暗中老人继续问。
“会的,我答应她的,她不愿意回来,我就去找她。”
车厢还在晃动着前行,没人在继续说什么,就这样再次陷入了沉默。而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平静,感觉自己要坐着这辆黑漆漆的汽车走向结局,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无穷无尽的挣扎,那些躁动不安的,没头没尾的故事,似乎都要结束了,也许我就会在梦中悄悄地死去。
……
第26章 第 26 章
“喂,醒醒,”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很熟悉,但是能不能不要再叫醒我,就让我这样睡去,求求你……
“请让一下,”一个女声传来,接着是手臂上的刺疼,有冰凉的液体一点点向我的身体输送,鼻子上被谁再次罩住了氧气罩。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原来还要继续,痛苦还没有结束。
“你醒了?”
我睁开眼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个人间,面对病床前的人,是朱宇啊,他终于来了。
不知为何,我心底有一点点庆幸,在必死的结局里,最后我还能有幸看他一眼。
“你只是昏迷过去了,不要担心。”
他还是那么温柔,没有因为我的可笑而鄙视我。
我想抬手去摸摸他,但无奈我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像是被刨除了筋骨一般,徒有一具空壳了。
“你先休息,再睡一会,”他握着我的手,那样温暖。
我安心地再次闭上了眼,沉稳地睡了。
当我从沉睡中渐渐感受到病房里嘈杂的人声,还有那台白天永不停息的电视机,我知道自己又再次活过来了。
经过几日调整我又可以下地走路了,这几天朱宇一直都在,此时朱宇给我准备了一些吃的,细心地帮我摇起床头。
“谁告诉你的?”
朱宇没有回答我,我也觉得自己无需再关心这些琐事,我都是快死的人了。
“你带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我虚弱地请求朱宇,好像心有灵犀一般,我觉得朱宇会答应我。
果然,朱宇很爽快地说,“好,哪里都可以。”
梦里的那片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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