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沈来因为脚伤,也没怎么敢反抗,就怕周既喝醉了酒没个轻重,让她伤上加伤。
沈来肉痛地揉着手臂,刚才周既的力气真的很大。
“沈来,一次,哪怕就一次,我喝醉酒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倒杯水?给我盖床被子?”周既低着头揉着额角道。
“我没这个义务。”沈来冷声道。
“现在是没有,那以前呢?”周既抬头问。
沈来道:“周既,当初我们恋爱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有多讨厌男人喝醉酒。”沈存中当年出轨的借口就是酒后乱性,然后她从小就没了爸爸。
“可是沈来……”周既顿了顿,“这个世界并不是只围着你,或者围着我转的。人在社会上混,怎么可能事事如意,装孙子求人的时候大把大把,我也不喜欢喝酒,可是有时候并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是周既第一次跟沈来坦诚他的脆弱。
年轻的时候死要面子,肯定是不可能在沈来跟前说他在外头也要低声下气应酬拉关系的事的,创业的时候在外面已经很憋屈了,喝醉回家还要被沈来怼,不喝醉就得哄着她姑奶奶,热恋一过,周既当然会疲倦,有时候也会在车库里坐在驾驶室里半小时才下车。
“我那时候,只是希望你,希望你一点点的理解。”周既情绪低沉地道,“哪怕只是给我倒杯水也好啊,沈来。”至少让他知道沈来还是心疼他的。
沈来默不作声,后来她自己在国外念书,回国创业的时候其实已经真正地理解到了人生的辛酸,偶尔回忆起和周既的婚姻,也知道很多地方做得不好,但是那可以成为婚姻失败的理由,却不能成为周既出轨的借口。
这些话周既原本一辈子都不打算跟沈来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看到沈来的冷漠,他就忍不住了。
“这些话当年为什么不说?”沈来低声问。
周既道:“你不喜欢我把工作的情绪带回家,总是说又不是我的出气筒。”所以在外头装了孙子,回家还要装曾孙子,每天看到沈来就只能有一种情绪,那就是高兴。
沈来垂眸想了想,以前相处的这些细节她真的记不得太多了。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周既有些撑不住了,他虽然没全醉,但也喝得差不多了,晚上他和吕德凯就光比着喝闷酒了。
沈来看周既在沙发上躺下去,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地回了客房。
周既在黑暗里睁开眼睛,以前的回忆又清楚地浮现在了眼前。
那天他出差回江城,在国外的行程实在太赶了,就想给沈来一个惊喜,第二天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周既在一个戒指品牌给沈来定制了礼物,所以下了飞机还没回家就直奔商场。
进了商场,他仿佛瞥到了裴肖和沈来的身影,两个人很亲密,裴肖的手还揽在沈来腰上,周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跟着追了过去看他们上了二楼。
站在橱窗外,周既终于看清楚了,蹲在地上给沈来试鞋的人正是裴肖,那种亲昵让人连自欺欺人都不能。
一瞬间所有的血液仿佛都涌上了头顶,周既看着裴肖,裴肖也看到了周既。裴肖的神情先是有些吃惊和紧张,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沈来似乎也察觉到了一样,看向了橱窗外,不过她的神情就耐人寻味了,很平静,并没有被抓奸的那种恐慌。
裴肖一出来,周既就狠狠地揍了他一拳。裴肖没还手,是因为自知理亏,周既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追上去又是一拳,还有一脚,恨不能打死裴肖。同时被最好的兄弟和老婆背叛,不是当事人真的体会不到那种绝望的痛苦。
沈来跑出来喊了声,“别打了。”
不过周既没听沈来的,裴肖被打倒在地上,已经有人尖叫,保安也跑了过来,将周既拉开。
沈来扶起裴肖,不嫌脏地用手擦了擦裴肖嘴角的血迹,回头冷冷地带着不屑地看着周既,“周既,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看到你在那位曹小姐和她爸跟前当二十四孝女婿的时候可也没像你这样耍泼。”
曹小姐三个字一下就撞进了周既的耳膜里。
当初沈来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位就是曹小姐,她爸爸急症入院,周既替她走了关系,找了最好的手外科医生动手术。
沈来当时虽然没上前闹,但事后还是把曹敏丽和周既的事情查了个清清楚楚。金屋藏娇,就藏在郊区的高级别墅里。私家侦探拍了很多照片,沈来都不用找周既当面对质了,并不存在任何误会,也不存在酒后乱性之说。
沈来扶着裴肖往电梯走,回头对周既道:“等你情绪冷静后我们再谈吧,别在外面丢人了。”
那种羞辱、耻辱,周既在黑暗里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周既第二天才约到沈来,不在家里,沈来只肯在外面的咖啡吧跟他见面。
周既问沈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沈来,你现在是在报复我吗?”
沈来看着周既想了想,坦承不讳地道:“一开始是的。不过,男人出轨可能只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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