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雄大殿,肃穆威严。
子桑父子进了殿门,那里已经站了两排人。七大家族的族长们都到齐了,还有上官家的长者,一脸得丧气。
“子桑弟,你来了?”
这语气和蔼可亲,子桑浮云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只见那龙凤金雕的宝座上坐着一个和眉善目的男人。
“浮云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比崖儿小几岁吧!说起崖儿来,太子怎么还没到?”
那个男人有些不太高兴了。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在处理一些学堂里的事情,已经派人捎话来了,他晚个半个时辰就过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一副老朽自居的模样,回复了皇帝的质问。
“董德父啊,不要倚着你是太子的德父,就处处护坦着他!”
“启禀皇上,老朽不敢!不敢!”
白胡子老头退身到了人群里。
“今日急诏各位进宫,是为了上官一事,神兵营可有人在?”
子桑浮生终于可以见了巫马皇帝,他和想象中的样子有些不一样,浮生梦中有一个正襟危坐的长者,他一定是有一张肃穆的脸,他暴躁易怒有着无数的缺点,他恨他似乎理所应当。
但是现在,他看到了巫马皇帝,一个慈祥的人,一个看起来开明的人,一个想要维系八大家族团结的人,浮生有些诧异。
他不像是能够颁布“消业”政策的人。
只见有一人只带着剑鞘走上前来,那锋利的剑一定是在三门五检中被侍卫给收下来了。
“启禀皇上,神兵营营长巫马承少在。”
这少年长着一双奇怪的眉毛,双眉相连,眉骨奇高,算命先生曾告诉巫马皇帝,这婴孩日后定有一番作为,巫马考天就把他收为了义子,长大后的巫马承少果然不凡,是练武的奇才。
“那你跟大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吧!”
少年手握剑鞘,给巫马皇帝做了一个揖。
“今日我神兵营收到线报,说是上官明坤一家遭到屠杀灭门,我派人前往现场查探,只见上官明坤和他夫人张氏尸首,上有我神兵营印记,上官彭狄和上官若梦下落不明,我神兵营一向做事磊落,此事确与我营无关,是有人栽赃嫁祸。”
这些族长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巫马承少继续说着。
“我神兵营一向以为皇帝解忧,为八大族人排难为己任。”
巫马承少看了一下族长们的神情,他的眼神正好碰到了子桑浮生,浮生有一双可以洞悉万物的双眸,承少似乎被浮生的眼神所伤,自刻转过了头。
“都知我神兵营杀人,从不藏头露尾,那被处决之人身上都有我神兵营的印记,只是我已经派人核查过了,上官明坤夫妇身上的印记并非是我神兵营留下的。”
巫马承少从怀中掏出一块铁铸成的器物,举着给金雄大殿里的群人们看。
“这并非是一般的铸铁烙斗,而是皇帝恩赐的寒冰铁,这铁烧红后接触到皮肤,瞬间把印记烙印清晰,那印记的边缘因为骤然受热又被寒冰铁内部的至寒之物刺激,骤热骤冷会形成类同于冰碴的血碴。”
这巫马承少说的是毫无破绽,浮生看着身边这些名门望族,八方国,八大氏族,如果真的有一方受损,那受害的也恐怕会是掌权之人。
“那上官明坤和张氏身上的烙印虽很像我神兵营的印记,但是周围并没有血碴,也就是说,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那也有可能是你神兵营故意为之,好掩盖你们的行径!”
上官族长被害,整个上官家族都笼罩在悲痛中,前来廷议的是上官家辈分最高的上官瀚文,他是死去的上官明坤的叔伯,上官家族是前朝的望族,今朝已经落入了贬黜的行列。
“上官瀚文,我敬你是长辈,只是你要再这样无故指责我神兵营,你上官家所为的那些事,我就不再给你们遮着了。”
巫马承少直言不讳,面对上官家的质疑,有些嗔怪。
“我们上官家历来都是皇族的谏臣,所谓忠言逆耳,我们也不会用仕途来衡量家族的成败!”
“你们上官家,和《八方经》脱不了干系!”
巫马承少的一句“八方经”让整个金雄大殿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龙凤宝座上的巫马考天皇帝。
巫马皇帝的脸上挂上了一丝愁容,转而又阴霾散尽露出了笑颜。
“神兵营言重了,那《八方经》只是前朝的经纲,早就在前朝就丢失,承少切莫再拿此事来为难我这今朝的臣了!”
又是八方经,子桑浮生知道上官家出事与神兵营一定有关,可是这八方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提起八方经有些人就如同谈起了魔鬼,又有些人脸上露出贪婪之色?子桑浮生暗暗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情。
巫马皇帝给这些皇亲贵族们准备了丰富的菜肴,已是中午时分了,太子崖也赶了过来,他一进金雄殿就直奔着子桑浮生来了。
“若梦找到了,我知道彭狄在你们子桑小宅里,你转告他,他妹妹很安全。”
浮生听得太子崖在他耳边轻语,这还是第一次他和太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太子崖拍了拍浮生的肩膀,转身又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学堂里的老师也疯了,真是奇了怪了,我八方国内这几日是怪事不断,父皇啊,我看是不是真有什么风邪之物侵扰啊!”
太子崖故意把自己的语调提高了五六分贝,好让他高高在上的父皇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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