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眉头迅速皱起,“着急有什么用?”
何坤不懂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您订的什么名贵见面礼,需要人亲自去拿?”
单拿这间会客室来说,桌椅是整套的黄梨木,墙上挂着的是张大千真迹,说一声纸醉金迷都不为过,那礼物得贵重到什么程度才值得易淮这么小心翼翼?
易淮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很是漫不经心地说,“谁知道……主人家好像来了,好好做你分内的事情吧。”
他看起来在笑,但眼睛里的神情却是冰冷的,何坤闭上嘴,专心做起了保镖。
会客室的门没有关严,外边走廊上的脚步声透了进来,笃笃笃,应该是个住拐杖的老人。
易淮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过去迎接这姗姗来迟的主人家。
邬逸春是个头发花白、穿唐装的老者,哪怕行动不便,背脊也尽可能挺得笔直。
“你就是易淮?”
他看起来精神不错,说话的口气十分随和,如果没有发生无端端把他们晾了两个钟头这件事,易淮真的会觉得比起名震一方的大佬,他看起来更像是那种每天早上在公园遛鸟下棋的寻常老头。
“我是,请问您特地找我来一趟有什么事吗?”
易淮不卑不亢地同他对视,两人间气氛看似平静,实际上底下全是互不相让的试探。
“也没什么大事,老头子想找人下一局棋。”
邬逸春看够了,笑呵呵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难道你不会下棋?”
易淮看着自己右肩上那只手,态度稍微软和了一点,谦逊地低下头,“会,但只会一点。”
“罗弈那小子也经常来这里陪我下棋,不嫌弃的话就跟我来吧。”邬逸春状似不经意地说,“赢了的话老头子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怎么样?”
第五十五章 黑潮(九)
黑子落在紫檀棋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旁边时计里的细沙正好落尽。
易淮松了口气——与人对弈是一件极其耗费心神的事,光这短短半个钟头就让他鼻尖出了一层细汗。
“你好了就轮到我咯。”
跟他之前举棋不定截然相反,邬逸春手中白子落下得无比干脆。
他这一手显然蓄谋已久,棋盘上又一片黑子被吃了个干净,放眼望去到处白茫茫的真干净,只有边边角角有零星黑色做点缀,看了就可怜。
“之前你说你不会下棋我还以为你是谦虚,哪想到你是真的不会,真是虚惊一场。”邬逸春面上神情要笑不笑,点点自己这边堆起来的黑子,“罗弈到底怎么教你的?你这几手别说像他了,连他的皮毛都没学到。”
他这几句话说得极其讽刺,然而易淮并没有搭理他。
易淮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盯着盘上局势,像在思考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走。无数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在他要抓住一点头绪时,外套口袋里传来阵阵震动。
看了眼来电人的号码,他抱歉地同邬逸春比了个手势,“邬老,棋局暂停一下,我接个电话。”
邬逸春摆摆手让他快点,他走到窗户边上接起来,“小梁,打我电话有事吗?”
给他打电话的是被他派去“取东西”的小梁,小梁压低了嗓音,“易先生,我现在在金隆大酒店,酒店的人说罗先生昨天晚上九点多带人出去,之后费先生也跟着走了,两个人到现在都没回来。费先生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所以前台的人印象比较深刻。”
一般人听到这种事都会乱了方寸,但易淮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就再没有别的表示。
电话那头的小梁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要不要……”
“小梁,我订的东西拿到没有?”易淮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你对一下清单,两把羊脂玉如意,一副明代的紫檀鼻烟壶,没问题就带过来。”
小梁一愣,不过到底是在聂郗成身边待了那么久的,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差不多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路。”
易淮看着玻璃上邬逸春的倒影,那带着几分探究性的冷锐目光如两把刀子一样戳在他身上,“……算了,快些过来,打车不行就用飞的,我这边等得有点不耐烦。”
棋房在二楼南侧走廊的尽头,从他站的位置能看到楼下园中开得正好的红茶花,他闭了下眼,“路上小心,别磕了碰了,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他挂掉电话,重新回到棋桌上,在邬逸春看不到的左手掌心里有三道正缓缓往外渗血的指甲印。
“该你了。”邬逸春指指棋盘,棋局还维持着之前的样子——想来他都要一败涂地,邬逸春这样的人也不屑于动什么手脚。
黑白子明明都是一样地落下,可棋盘上的黑子越来越少,而邬逸春手边的黑棋越来越多,眼看整个棋盘都要被白子彻底占据。
“我认输。”
易淮沉痛地放下手中棋子,向邬逸春说出了那三个字。
他本来就不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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