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的诗集。罗弈显然是要吊他的胃口,非但没有继续往下说,甚至轻声将看到的诗句朗诵了出来。
“你的光辉属于极远的世界,对于你,同情也该算是犯罪!你只应遵守一诫:保持纯洁!”
易淮强压住不耐,告诫自己要冷静,“是《星的道德》。”
“是的,我也很喜欢这一首。”罗弈微微笑起来,这笑容令他不寒而栗,“我的人跟我说,他们发现还有一拨人在查那位尹助理。”
“谁?”
“温正霆。”
易淮的酒全部都醒了。
罗弈放下书朝他走来,“我怎么教你的?就算再慌乱也不要表现出来,这样你的敌人会有机可乘。”他将杯子从他手里抽走,“摔了的话我又要去买新的了。”
第十三章 暗潮(五)
盛江航运顶层,书桌前的温志诚脑袋好几次都要垂到胸口,惊醒以后没过几秒钟就又开始小鸡啄米。
他在温家投资的一家五星酒店有长期包房,平时睡嫩模小明星都在那边解决,除此以外绝大多数晚上都是在这边度过——办公室后边的休息室是他隐蔽、最不容侵犯的私人空间,连他最信任的心腹都不能轻易入内。
“温总。”
进来的是个面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但温志诚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晚了二十分钟。”他咳了一声,装腔作势地指了指那边的座钟。
“来晚了真是对不起,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
这人是他的一个心腹,姓吴,单名一个辛,别的大用没有就是精明圆滑,是个人精,说好听点是特别擅长揣摩他的心思,说难听点是和他臭味相投,有的时候他都在想这人怕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成精。
温志诚酒喝得比桌上其他人只多不少,哪怕半个钟以前灌了碗醒酒汤下去,脑子还是不住地发飘,“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非要大半夜把我叫出来。”
“您交代的事情我哪里敢怠慢,查到了就加急给您送来,您看了也能放心睡个好觉不是?”
“你就哄我开心吧,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东西。”
温志诚哼了一声,不过看样子对他的这番恭维极为受用,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就像古时候的皇帝会刻意留两个奸臣佞幸在身边,没有哪个老板不喜欢被拍马屁,尤其是有尹源那种死板的家伙作对比。尹源,提起这个名字温志诚就犯堵,庆生酒会上的致辞他起码准备了半个月,以为能够借此在和温繁的争斗中翻身,哪想到他爸没讨好反倒惹得一身骚,因为些他自己都搞不懂的破事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脸都要丢干净。
咽不下这口气的他回来以后就让吴辛彻查整件事,坚决不做被蒙在鼓里的最后一人。
“这就是全部了?”
“我保证,这是我能查到的全部了。”
温志诚把那叠厚厚的资料拿过来随手翻了下,“哦,我爸当时说的是他啊,怪不得我觉得耳熟。”
聂元盛,他接手这家盛江航运的创始人,几天前被他那样咒骂过的短命鬼,也是他父亲温正霆在大庭广众下那样失态的元凶——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除了聂元盛,吴辛还调查了他的家人。
“这短命鬼倒是艳福不浅,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啧,我家那个要是有一半漂亮就好了。”翻到温志诚配偶那页,温志诚摸着下巴,眼里闪着淫邪的光。江雪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当年红极一时的电视女星,演过不少家喻户晓的角色,是他们这代许多人心里女神级的人物,“算了算了,命硬成这样,前脚死丈夫后脚死儿子,再漂亮我都不敢要。”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聂元盛死于心脏病突发,在他死后没多久独子聂郗成就因悲伤过度跟着出了车祸,被留下的妻子江雪精神失常,被友人接去国外调养至今生死不明。
“老头子说得应该就是他了。”怀着即将揭开谜底的激动,温志诚翻到了记载儿子聂郗成的部分,然后发出了扫兴的嘘声。
因为聂元盛生前对于家人保护得十分严密,所以这个聂郗成并未留下清晰的影像——许多张远处的偷拍和一张边缘线条洇散开的证件照就是全部了。
受当年技术和保存条件的限制,这些偷拍的照片都透着陈旧的岁月感,照片中的聂郗成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两个人。至于这频繁出现的第二个人,温志诚只当是亲戚家的小孩或者聂郗成的好朋友。
最后他盯着证件照里眉目俊朗的少年看了许久,“老头子老糊涂了吧,有一点像,但这才多大,长大了还要变样,怎么就能那么肯定……”说到一半他忽然想起这人早就不在世上,失笑道,“再说了,死亡证明都有,死了这么多年的人还能诈尸吗?老头子别不是年轻时亏心事做多……做多了……”
他摇摇晃晃的视线又落到那个时间,一线恶寒滑过他的脊背。十年以前,他记得这正好是温家的迅速发迹的时间点,之前他爸虽然有点小钱,但绝对不像现在这样是跺跺脚荣城都要天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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