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大把人想喝我泡的茶都喝不到。”
“谢谢。”聂郗成还是没动那杯茶,“陈叔,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知道他是来问罪的,陈叔沉重地叹了口气,“他有多固执你比我清楚,我不那样说他不会死心的。”
虽然很伤人,可他这样说完易淮就真的死心了,不再继续追问内情。
“他不会出卖我。”聂郗成唇边浮起个苦涩的笑容,“唯独这点我可以肯定。”
“你说是就是吧,不过他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警觉一些总没有坏事。”
“这不一样。”
陈叔瞪着他,“你倒是说说哪里不一样?你说自己能处理,结果就是人家追到这里来,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你还要怪我?”他语调扬高了好几个度,拍着桌子嚷道,“他对聂家有恩,这事我不会忘,但这件事就是没有他插手的份!你要是有意见刚刚你怎么不出来当着他的面说清楚?”
“我……”聂郗成的表情中有显而易见的痛苦和纠结,“我不能再把他牵扯进来了。”
“那就按我说的做,我不会害你的。”
勉强搞清楚状况的周容终于找到机会插嘴,“刚刚那个……是老三夫妻当年收养的小孩?”
他的活动范围一直在东南亚那边,加上和聂元盛分道扬镳得早,所以对聂元盛生前最后几年的事情只知道个大概。比如说聂元盛收养了一个小孩给聂郗成作伴这种事他只听陈五说过,并未实际见过那个小孩,直到方才。
聂郗成点点头,“是的,就是他。”
“怪不得他会有老五的匕首。不过呢……”周容话锋一转,模样变得严肃起来,“他问的也是我想知道的,你到底打算怎么做?你让老五把我带回来又不给下一步安排,我天天看店闲逛,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忽略掉陈叔带冰碴子的锐利眼神,他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脚蹬在茶几上,双手大喇喇地摊开,身子很惬意地朝后仰去,鹰隼般的视线像是要在聂郗成身上扎两个洞,“不能说?反正要报仇的是你不是我,我无所谓,我呆够了就回那边,免费旅游一点都不吃亏。”
聂郗成收起多余的感伤,同陈叔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让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没有,我今天就是来和你们说清楚的。”
一旦涉及到这件事,先前那点悲伤和优柔寡断从他的眉宇间褪去,尤其是眼睛,里边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光。
“你想知道什么?”
“你打算怎么扳倒温家?”
周容半点都不跟他客气——在为这个人卖命以前他有必须要知道的东西,如果连这些都不能得到保证,那么他不会把自己的命交给这个人。
“刺杀温正霆,然后扶温志诚上位。”聂郗成简略地说。比起年迈的恶狼,还是无能的鬣狗更加容易掌控,而温志诚是最适合成为傀儡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前半句还算正常,后半句实在太过荒谬,周容有一瞬间觉得他是真疯了,他从椅子上弹起来,“那个废物?就算扶他上位又能有什么用?”
聂郗成端起面前那杯还有些烫的茶,慢慢地喝了一口,“温正霆有两份遗嘱,每一份指定的继承人都不同。两份遗嘱都在同一群律师手里,一份被公布另一份就会被即刻销毁,就看哪边先得手了。”
茶是陈叔用来招待贵客的顶级乌龙,茶汤醇香回味甘冽,可惜有个人连一口茶都没喝到就走了。
“等一等。”周容收起玩世不恭,眉头因困惑而紧皱,“你的意思是温正霆还没有彻底放弃他那不成器的大儿子,甚至还想让他当自己的正统继承人?温繁呢,他算什么?”
他没有说明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周容也没有问——如果连这样的渠道都没有,还是不要谈什么扳倒温家这种话了。现在看起来,这个年轻人手中的筹码比他想得还要多。这样很好,至少说明他确实成熟了,不再像十年前那样只知道逞匹夫之勇。
两份遗嘱的话,温繁的那份很好理解,毕竟外面都在传他是温正霆的正统继承人,至于温志诚,不过是个弃子。
聂郗成垂下眼,盯着深色茶汤中舒展开来的茶叶。
周容的反应与最初知晓时的他一模一样。
“温繁并不是温正霆的亲生儿子。”这样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被他说得十分平淡,“温正霆有很严重的死精症,能有温志诚这个孩子就已经算是奇迹。温繁是温正霆同母妹妹的孩子。”
“真的假的?”
连周容自己都想不到要如何追查这种淹没在时间洪流中的隐秘往事。
“是我查出来,我可以发誓,这绝对可信。”在一旁抽烟的陈叔开口了,“你要证据,晚点我可以给你,现在先听他说。”
“行吧,大少爷,我不打岔了,你继续。”
听着他的讲述,周容陷入了沉思。
这样就说得通了。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温繁的生母至今不明,而温志诚虽无能却没有被完全放弃。
温正霆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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