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觉得,那曹孟德可成大事?”这个时候,陈登也开始小声问道。
世家之利益,无非是短期和长期,相对于陈登父子来说他们更看重地,当然是家族的长远利益,也就是在滚滚历史长河中,陈家究竟能够延续多久。
每一个朝代里,都有着自己的利益集团盘根错节,而在东汉末年最为盛行的便是这些自王朝建立之初开始便逐渐确立下来的世家大族,彼此的利益纠葛、关系网络,使得他们能够相互扶持,除非是遭遇不可预知的灭顶之灾,不然基本都能够延续下来。
但世家毕竟也不可能永续,就如同自然定律盛极而衰,每一个家族的发展也都必然有其**与低潮,他们要做地,无疑就是在那低潮到来之前做好准备,能够让家族安然度过当然最好,最不济也要留有血脉延续下去。
如今时局不同,需要陈登他们做的也就更多,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站位问题,觊觎徐州的,绝对不只是曹操一个,他们既然身在其中,绝对不可能就此置身事外,如此就必须要有一个选择,而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就算是陈登也能够看出来,陶谦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真要在人情和家族利益之间权衡,他当然只能够选择后者。
不过这曹操现在的局面其实也不太好,至少陈登对他就并不看好,对他来说不管是北边的袁绍还是南边的袁术,不管是出身还是现在的实力,都要远远超过曹操,只是父亲的选择又是一向在他心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他很相信陈珪,所以才会问出这么一句,只要陈珪能够说出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来,他就会毫不犹豫去执行。
陈珪的老眼中精光闪烁,透露出他经历了岁月积淀下来的睿智和老道,他说道:“昔日汝南许子将月旦评这曹孟德清平之能臣乱世之奸贼,乔公早年对其也是赞赏有加,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再看其洛阳执五色棒,剿黄巾贼、先帝封西园八校尉,更兼刺董、联盟讨董……,这一桩桩一件件,元龙觉得,这曹孟德是个何等样人?”
陈登沉默了,这么一想,这曹操确不是一个凡人,没错、他的确失败过,但那又如何?即便是汉高祖刘邦,也曾屡战屡败,但他从不放弃、屡败屡战,最终却能够从秦末诸侯尤其是楚汉争霸中脱颖而出,最终建立大汉伟业,而这些特质,曹操似乎也有,就看他如今所为,明显就是想要卷土重来。
而且经过父亲这么一点醒,陈登顿时又想到了另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个曹操可不像是陶谦这个老好人,他连当时如日中天的蹇硕的叔叔都敢搞,现在也聚拢了自己的一批势力,以他所能假以时日必将发展壮大,难道还怕他一个陈家?
仔细考虑一下现在陈家可以投靠的势力,陶谦率先排除,曹操已经送来橄榄枝,还有北边,偏偏这一块儿最是混乱,袁绍、韩馥、公孙瓒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现在更是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陈家最好还是不要参杂进去,如此一来似乎曹操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时候不得不说,陈登也有些心动了。
当然附近还有一个袁术,但袁术现在在干什么呢?袁术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理会徐州或是陈家和曹操的问题,他虽然想过徐州,但并不执着,而他此时的目光就一直就盯在南方,也就是自扬州开始以南之地,对他来说像是徐州这么一个几乎夹在南北之间、而且西边几乎就是董卓北边就是争斗正凶的袁绍、韩馥他们的地方可绝对不是他想要地,他虽然张狂些却不是笨蛋,也不会去干那种纯粹吃力不讨好不理智的事情,再说了就算他有那个野心也没那个胃口。
袁术之前据为南阳太守,这还是前长沙太守孙坚杀原南阳太守张咨、引兵投袁术,而后荆州牧刘表为其上报才得来,而其在讨董时所率兵马,也是从此处所募集,实际上这背后有没有刘表的助推,谁也说不清楚。
但在讨董联军失败之后,袁术却没有办法立刻回到南阳去了,因为路途中已经被当时游弋在颍川的李傕、郭汜所部所阻,最后无奈迁到了淮南,在此扎根立足,却也因其出身以及保留的势力在此地分得一杯羹。
后在与扬州刺史陈温的角逐中占得先机,取其而代之,自领为扬州牧,董卓这时候却也难得做了一回“好人”,顺水推舟一般也下达了命令任其为新的扬州刺史,这也算是袁术获得了朝廷大义上的肯定。
不过袁术在接到了朝廷来的使者任命时,却是显得十分不屑,袁术笑道:“这董贼以为吾与那韩馥一般没骨头,岂不知我四世三公之家,门楣高昂,岂是他能够高攀?”
韩馥之前接受了董卓以朝廷名义加封的讨虏将军,加上之前的冀州牧,现在他可是在地方上、军事上都名副其实说得上话儿了,虽然从实质上这改变不了什么,他还是要面对着来自于袁绍和公孙瓒时时刻刻的威胁。
董卓此举自然是来自于李儒谏言,除了韩馥、袁术,其他各路诸侯也都受到了封赏,而实际上都不过就是一个虚名,当然不会有什么实际利益,这更像是董卓在向他们昭示自己的权势,只不过有的受了有的没受,不过袁术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接受了,在他想来这种虚名也是不受白不受地,接受了又不代表着就要听董卓的话。
这只不过是一个插曲,而袁术的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仿佛与他八字不合地死守丹阳的太守周昕,之前在吴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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