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寒这几天密切观察着桔红和孩子。
侧切伤口如果感染,极易引发产妇产褥热,这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很可能会致命。
而如果孩子脐带处理时消毒不严,引起新生儿破伤风,那后果更是不敢想象。
不过好在当时接生所用的剪刀、麻线、布条什么的,都是用盐水泡过,再蒸煮过的,应该是达到消毒的目的了。
之后又专门找了大夫开了消炎的草药,每天熬了清洗敷药。
所以桔红和孩子幸运的躲过了感染这关。
孩子的脐带干干净净的脱落了。桔红的伤口也到了要拆线的时候。
通过这几天和林苏寒的接触,桔红已经很依赖林苏寒。
这个女子爱笑,爱孩子,说话行事大方直接,没有丝毫读书人家出身或是候府恩人的架子端着,亲切又和善。
“林小姐,你真的把我的伤口像缝衣服那样缝起来了吗?”桔红按照林苏寒的吩咐躺好,小声问道。
“嗯…是缝起来,但不是像缝衣服那样的缝法。”林苏寒蒙了面巾,拿了消好毒的小剪子,剪断线头,轻轻抽了出来。
“咝…”桔红疼得咝了一口。
“有些疼是吧?有缝合时那样疼吗?”林苏寒问,手下却越轻快了。当时缝针时她并没有麻药给桔红打,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侧切都打麻药的。
“那倒没有。”桔红说道,心有余悸。虽然生产的时候都痛得麻木了,但缝针时的那个疼……
以至于后来经常做梦梦到那般疼!
“最痛的时候都挨过来了,这点痛怕什么。我们女人就是这样勇敢的,桔红你说对吧!”林苏寒说道。
桔红笑了:“生孩子算什么勇敢啊,这不是我们女子生来就该会的吗?”
“……”林苏寒无语。
她是不是得普及一下妇女儿童权益?
估计会被当成疯子吧!
桔红又道:“不过林小姐你这样说,我心里真的很高兴。”
“是吧?你看,我就说我没说错吧?”
林苏寒笑着摇摇头,三两下拆完线,喊道:“阿竹,拿消炎汤药来,再给桔红消消毒就好了。”
※※※
林苏寒坐在铜镜前,任由阿竹给她散着头发。
对于现代一直留短发的她来说,这个时代的这样发那样髻,这种钗那种环,那是繁复无比的。
所以梳头散发这件事,林苏寒一直都是依赖阿竹的。
不过今晚上的阿竹,把那只钗插上又拨下,拨下又插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唉!林苏寒在心底叹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小姑娘憋了这么几天,着时是憋不住了。
“阿竹,我其实真的是个医生!”
阿竹手一顿,林苏寒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她听懂了。
“我母亲也真的是个医生,也同样是产科医生,我们不止会接生,在难产的情况下,我们还会剖腹取出孩子,以保母子平安!”
林苏寒这样说,是想借她之前说过她母亲是名医的话,以及剖腹这样惊悚的词,告诉阿竹她隐瞒的原因。
阿竹果然如她所想般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但阿竹接下来的举动却出乎林苏寒预料。
阿竹一把抱着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小姐!小姐!你就是真的小姐!”阿竹哭着不断重复这句话。
“阿竹,只要你认为我是林苏娘,我就林苏娘的。”林苏寒苦涩安慰,她以为阿竹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不,你就是真的小姐!”阿竹激动的说道,抓着林苏寒的手臂认真的看着她,“你的母亲,当初买下我的于落英,就是自己给自己剖腹而死啊!”
这下轮到林苏寒愕然了。
这样也行?
从阿竹的讲述中,林苏寒得知,林苏娘十二岁那年,她的母亲于落英,因为怀孕,想要买个婢女帮忙家事,结果从人牙子手里买下了被前主家冤枉偷东西的阿竹,并且为了买下她还多出了二两银子。
阿竹知道遇到了好人家,本来就勤快的她手脚更加麻利了。于落英见她聪明伶俐,很是喜欢,甚至开始慢慢教她辩认药材,以及入门医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怀孕快八个月的于落英突然决定要搬家。后来从林老爷口中才了解道,他们一家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长住过,长则住个一两年,短则住个几个月。
那是一个夏天的日子,因为要赶路也为了躲避中午的烈阳所以起得很早,林父驾着马车,阿竹也跟坐在车辕上,把车厢留给了于落英和林苏娘母女。
马车摇摇晃晃走在路上,摇得人昏昏欲睡。太阳也一点一点爬上天,挥洒着热浪,烤得几个人身上脸上都出了汗,粘乎乎的好不舒服。
林父把马车停在树林边,准备去打些溪水来洗漱凉快一下。
没成想林父刚跳下马车没走多远,不知从哪飞来一只硕大的毒蜂,嗡一下子扎到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受惊,撒蹄狂奔。
马儿跑出去没多远,阿竹就被甩到了路边,还好都是草,除了擦伤之外没什么大碍。
可车厢里的于落英母女就没那么幸运了。
马儿狂跑了好几里地,最后滚下了山坡。
林苏娘摔晕在了车厢里,于落英则翻滚出车厢外,一条腿砸到石头上动不了了。最要紧是她的肚子,已经动了胎气。
作为大夫,于落英知道自己情况危急。作为母亲,于落英不想轻言放弃。
看到自己平时不离身的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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