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一定了。
如果宋泽辰想走,他还会陷入当年的纠结,还会做出当年的决定吗?
“想让你离开是不是,你这几天的走神也是因为这个对不对?”
他惶恐宋泽辰想法的冰山一角,又惊又怒,理智上他有一百个理由劝说宋泽辰留下,感情上他可笑地发现他没有资格批判宋泽辰的动摇。
“他说的你状态不好,我知道......”
他好几次闭眼了没有睡着,在黑暗中看见宋泽辰书桌前端正的身子慢慢弯下腰,把脸捂进双手里小声急促地喘息甚至是啜泣。只发生了几秒又消失不见,宋泽辰如同静止一般保持捂脸的姿势,白衬衫勾勒出他单薄的背影,像幽暗森林里一颗沉默的树。
那时候的他抓着被子,把所有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再面对白天笑意灿烂和人打招呼的宋泽辰时,恍惚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所以呢?”宋泽辰眼里好像弥漫着外头山顶一样缠绕的薄雾。
“所以为什么不肯和我们说这些?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看明白过你。”
“不说你状态不好,我不知道原来你不是一个只会自己消化的人,大家也不会知道原来你的状态不好。”
田正国的心态其实很简单,像个执拗的小孩,欣喜于自己比别人多了解他一点,但突然发现自己五十步笑百步。
爱是独占。
不论是什么感情,放在心上后就马上加了锁占据为己有。
“我们正国是吃醋了吗?”宋泽辰好像明白了些东西,用从前的调笑应对。
“宋泽辰我真的很讨厌你总是这样对我。”
田正国很少直呼宋泽辰的名字,酒精上头突然因为宋泽辰的不重视心中慢慢升起怒气,他知道宋泽辰一旦这样的口气一定又想逃避什么了。
宋泽辰含笑的眼睛在对上田正国明亮的眼时,笑意逐渐消散,翻滚起静谧的海浪。他突然升起一股乏力和厌烦感,不针对任何人,莫名其妙从心底油然而生。
“那你想知道什么呢?”他的声音渐渐地落下了下来,如果有检测器指示,那里面的情绪应该是一条平稳的直线。
“为什么不想告诉你们?”
“因为觉得自己能处理好事情,而事情自己处理最好,我的性格习惯自己扛,虽然嘴上答应愿意分享,但是习惯就是习惯已经改不掉了。”
他开始了自问自答。
“为什么会和说?”
“因为他是利益无关者,偶尔的情绪外泄给他不会影响任何事情,反而告诉你们会拖累你们的心情。”
“至于我的过去,我认为不是很重要所以不提,我的生活不会因它锦上添花也不需要卖惨。但要是你真的很想知道我可以把我爷爷的电话友情提供给你,他老人家最近聊天的精力无处发泄。”
“我承认的举动多少和我有一点关系,不是我的情绪被他发现他不会这么急匆匆地跑来韩国。”
田正国借酒高涨的士气一下子熄灭了很多,目光闪烁反而不是很有勇气去和宋泽辰对视。
“我也承认我听完的话动摇过。”
宋泽辰说到此处,奇异地带上了一丝轻飘飘的挑衅的错觉。
“你知道为什么回来的节点很妙吗?”
“我的歌又被退回来了,从出道起我的歌被退回无数次,本来应该早就习惯了对不对?”
田正国想反驳宋泽辰的自嘲,在他眼里宋泽辰的优秀无可否认,他不喜欢这样狼狈承认失败的他。但是他明白自己的所有语言都很苍白。
宋泽辰垂下眼睛,声音平稳:“可是《春日》是一首抒情歌。”
是所有人都夸赞他的拿手领域,是他向来自负的内容。成为了在最后彻底爆发的致命一击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稿子被退回来的时候他面对冷冰冰的录音设备甚至有了想要砸掉的冲动,江郎才尽的惶恐。
“有人可能会觉得不就是一次简单的拒绝,为什么我这么小题大做?”
“可是我是这样一个人,我自负,我高傲,甚至骄傲到可能会看不起别人,我可以接受失败,但是不能接受无数次失败。”
宋泽辰平铺直叙地评价自己,用轻狂的词语却不显轻蔑。
“还有人会觉得都是一个团队的,不是我写也是楠俊哥允其哥浩锡哥写,有什么区别?”
“你没有发现我和他们的关系再怎么好,也很少交流音乐上的事情吗?”
田正国猛地转头,他的心仿佛突然被攥紧。
宋泽辰感受到田正国不可忽视的目光,抬眼看外界起伏的山线,轻轻勾起嘴角。
“这才是我,我不是天生你们夸奖的好脾气,不是心胸宽广,不是很善良。我斤斤计较爱钻牛角尖且世故,只不过装得很好你们没有发现。”
“就像你羡慕我能和朋友把酒言欢,而现实中绝大部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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