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艺术家的特质,我今天一看你啊,就觉得你们身上有着和旁人不一样的气场。”
她这么夸了一通谢宁,夏皖脸上喜色更深。
谢宁这才明白夏皖要做什么,垂下眼眸,表情越发冷凝。
夏皖笑道:“孙阿姨买画的时候和那小姑娘聊过两句,说是书香门第出身,谈吐不俗。你不也爱画画吗,说不定和她会有共同语言。”
谢宁不说话,孙太太就应和道:“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能聊到一块。”
夏皖柔声问:“我听你孙阿姨这么一说,也挺喜欢这姑娘的,正好这两天你应该有空,要不就和她……见一见?”
谢宁抿了抿唇,等夏皖忍不住要和孙太太约见面的时间,谢宁才冷冷地开口:“妈。”
夏皖被他这么一叫,神色一僵。
谢宁声音不重,慢条斯理地说:“您要见呢我也不拦着,要是喜欢呢,认个干女儿什么的,我都没意见。”
夏皖的表情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您不知道?”谢宁自嘲地笑笑,看了她一会才说,“您自己去见,就别带上我了。”
夏皖一口气没提上来。
孙太太见氛围不对,忙打圆场:“谢宁不愿意,那也就算了。”
夏皖拿起茶杯,一口冷水灌进喉咙里,大脑才稍稍静下来。
她忍不住说:“这大过年的,你就不能顺着我的心意应和两声?”
谢宁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心底嗤笑一声。
以前他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是亲生母亲,就算再没有感情,面子工夫也可以做做。
可夏皖的性子强势,就是个得寸进尺的。
他今天一句话没说,夏皖就要约见面的时间。
他要是见了,改天夏皖就能把人小姑娘请到家里来。
他再多见两面,夏皖可能连他的婚礼都准备好了。
有些事他退一步,就是步步皆退。
他借着徐清当挡箭牌的这四年,夏皖也没少旁敲侧击地想让他“走上正轨”。
谢宁不想在大过年闹不愉快,可也不愿继续在这里饰演母慈子孝的戏码。
他站起身,直截了当地说:“见不见都是小事……我什么情况您知道,我也不介意让别人都知道。”
夏皖被这句话气得双手发抖:“你……”
眼看这边就要吵起来的,躺在阳台另一侧的谢老爷子突然开了口:“宁宁。”
谢老爷子在躺椅上,睁开眼睛,招呼谢宁过去:“宁宁来。”
谢老爷子不知是刚醒,还是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特意来解围的。
谢宁暗中吐出一口气,走到老爷子身边,弯下身子问道:“爷爷?”
谢老爷子搭着他的手坐起身来:“我想去房间里躺一会儿,宁宁扶我上去。”
等把谢老爷子扶到了主卧,谢宁见老爷子没躺下,反倒笑呵呵地看着他,就知道谢老爷子是有话要和他说。
刚才他和夏皖在阳台的争执,谢老爷子应该也都听到了。
谢宁心中叹了口气。
谁知谢老爷子完全没提刚才的事,笑着问:“我听小钟说,你昨晚大半夜的出去了?”
谢宁愣了一下。
“嗯。”他说,“和朋友一起出去的。”
谢老爷子眯着眼,欣慰道:“挺好,你这性子太闷,该多交点朋友。大过年的,让你们这些年轻人陪在家里太拘着了。”
又拍了拍他的手,问:“怎么样?昨晚玩得开心吗?”
谢宁露出笑容来,轻声道:“开心。”
“开心就好。”谢老爷子呵呵笑了两声,“开心就多出去玩玩,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在家闷着。”
谢宁轻轻吐出一口气:“嗯。”
聊了两句,谢老爷子有些乏了,谢宁把他扶到床上躺着,正要走,却被谢老爷子喊住了。
“吃了饭,就该去祭奠你外公外婆了。”谢老爷子说,“和你妈再怎么置气,也别忘了去见老人家。”
谢宁沉默两秒,点了点头。
谢宁的外公外婆葬在城外的长乐陵园里,两位老人家生前都是教授,为人师表,每到清明都有不少学生来陵园祭拜。
夏皖是他们的小女儿,备受宠爱。
许是心情不好,这一路她一反常态地沉默寡言,没提那画画的小姑娘,也没再和他说话。
谢宁却松了口气,心里竟然还生出几分庆幸。
这才是他熟悉的,和夏皖的相处模式。
长乐陵园依山傍水,据说建造前请无数大师测过,风水极佳,价位在当地也是最高的那一档,普通人攒一辈子的钱都不一定买得起长乐陵园的一块墓地。
今天停了雪,但风还是不小,打在陵园道路的树木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要是大半夜来这里,阴风测测的,还真有点吓人。
谢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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