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恰逢一阵微风拂过,那片叶又被卷起,忽上忽下,牵着所有人的视线,让他们不自觉屏气凝神。
“嗖——”
还未等风停,谢逐便猛地松开手,羽箭骤然射了出去,众人齐刷刷扭头望了过去,只见那箭似乎和叶子碰到了,又似乎没有交集,只能看清那片叶不知是被箭风所镇还是如何,竟在半空中顿了顿,旋即落下,而羽箭则是当一声落了地,看起来只差那么一丁点便要射中了……
“啊……”
短暂的沉寂后,人群中传来惋惜的叹声,“就差一点啊!”
也有人欢呼雀跃,振臂高呼起来,“他输了!按照先前说的,他不能入凤阁了!”
楚霄也变了脸色,喃喃道,“这下宁翊捅了大篓子了……”
方以唯也愣了愣。据陆珏收集的情报,谢逐虽身患顽疾,但却是真正的文武双全,不仅文才出众,武艺更是精湛,怎么会……
“且慢。”
宁翊突然出声,语调不复方才的轻浮,多了几分郑重。他神色复杂地看了谢逐一眼,转身命人将刚刚那片树叶拾来。
谢逐放下弓,轻轻转了转手腕,笑容和风霁月,仿佛刚才那生疏紧张的局促完全是装出来的。
……他怕不是被耍了吧?
宁翊开始怀疑人生。
直到那片叶子被拿了回来,瞧见中间那明显是被羽箭穿透的一个窟窿,以及周边完全没有断开的树叶边缘,宁翊终于确认了一点。
他真的被谢逐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逐虽然有病,但是武力值还是杠杠的……
小时候也是个传奇人物。
第27章
鸾台东殿。
殿内传出贺缈放肆的笑声,丝毫没有掩饰笑声里的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宁翊当真如此说?”
方以唯也忍不住翘起嘴角,音调都比往常轻快了不少,“世子以为谢大人不过是个手生,结果看见那片被羽箭穿透的叶子,陛下您是没瞧见,他脸色都变了!恨不得满大街找个地洞钻进去!”
既庆幸没坏女帝大事,又觉得自己丢了脸,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恼。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像戏台上玩变脸的。
方以唯低着头,越想越觉着好笑,被贺缈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难得见你如此欢喜,”贺缈饶有兴致地打趣,“朕原本以为,你对宁翊是深恶痛绝。可今日瞧着,你似乎……”
“臣,”方以唯顿了顿,下意识敛了面上笑意,“世子三番两次戏弄臣,今日谢大人替臣出了口恶气,所以臣……高兴。”
贺缈挑了挑眉,明显对她这话存疑。
见状,方以唯咳了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陛下,臣还是和您说说谢大人吧,谢大人今日在醉蓬莱以一敌百,简直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当真是不负盛名!”
没想到说起谢逐的神通,贺缈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方以唯困惑的目光里,她从御座上负手走了下来,“你当真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就连传说中长生不老的金丹有几种炼法、需要什么器具,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陛下的意思是……”
方以唯不解。
“你今日所见,但凡是问出那些极为偏门的问题的,十有八九是谢逐雇来的托。”
贺缈一手搭上方以唯的肩膀,朝她眨了眨眼,“都是收了谢逐的金子,从那些寻常人压根不会了解的旁门左道奇门异术里,专门挑拣出最罕见的问题,就等着今日在醉蓬莱当面问谢逐。”
方以唯震惊地瞪圆了眼,“什么?那些人……竟是他自己雇来的?”
她原以为问出这些问题刁难谢逐的,必然是杨谨和那一派的人。
贺缈嘴角上扬,心情愉悦得很,啧啧称赞,“他这么做,是一石二鸟。其一,朝中不愿他入阁的人不在少数,谢逐知道他们明里暗里都会安排人来使绊,与其等他们去寻最偏门的疑难问题来砸场子,倒不如他准备做在前头,重金雇人做托,要问就问那些最难、最冷僻的。”
“啊,”方以唯恍然大悟,接过话茬,“如此一来,那些真正想要为难他的便会掂量,谢逐就连这样怪僻稀奇的问题都能答上,更何况是他们所准备的?如此便可压下不少暗箭!”
想通这一层,她眼里骤然增了不少光彩,对想出这一妙计的谢逐不得不服,“除此之外,他还能借机声名大噪。想必明日盛京城便会四处传扬他应答的这些问题,称赞他无所不知、见闻广博……”
贺缈点头,眼角眉梢尽是掩不住的笑意,“如何?可是一石二鸟?”
方以唯刚要点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是,能被金子收买的人必然靠不住,万一他们嘴上没个把门说出去,谢大人岂不是功亏一篑?”
“谢逐又怎会以自己的名义雇他们做这些事,”贺缈侧眼看向方以唯,“你原本以为这些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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