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了。
幸好对方寡母已逝,如今孤身一身,也不麻烦。
……
“寇家人要离开了。”
邵箐背后的魏景淡淡说了一句,她觉得也是,“嗯”了一声回头,“夫君,我们也走吗?”
她觉得是时候走了,寇家人去楼空,他们自然不能留下来给自己添麻烦的。
她很轻松就接受了,毕竟有了五天缓冲,魏景伤势虽未好全,但恢复也好些,最起码武力值回来不少,两人另找个地方安身,也不是多困难的事。
魏景收回正冷冷盯着袁鸿背影的视线,敛眸,又应了一声:“我们入夜就走。”
现在已傍晚,最多半个时辰天就黑透。邵箐翻出这几日准备好的包袱皮,把伤药换洗衣物等放进去,十分利索地打了个结,一分钟时间行囊便告收拾妥当。
她一回头,却见魏景抄起那柄剑,直接转身往房门而去。
邵箐诧异:“夫君,你干什么?”
“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好。”
魏景神色平静,眉目间却隐透出冰凉之意,这一瞬间的回眸,与密林间伏击蓝衣人时有着惊人相似。
袁鸿?
可他和寇家人在一起啊!
邵箐心中蓦然浮起一个最不可思议的念头:“你,你难道要杀了袁鸿寇家人灭口?!”
她大惊失色。
第15章
邵箐很不愿意这么想,但魏景此刻的神情动作,让她忍不住做出如此推测。
她慌忙上前拉住魏景:“袁鸿如何先不论,可寇家人自不同,……”
话到一半她一顿。魏景这般直接提剑往外,大概是因两者只怕难以分割。于寇月而言,一边是挚爱情郎,一边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天平往那边倾斜不言自喻。
偏这种事情不需要证据,袁鸿只要一死,疑窦就很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寇月亲眼见二人重伤自河岸而来,寇家人及颜明知晓他身负余毒,甚至这余毒的棘手之处,颜明也是一清二楚。
二人相貌,年纪,出现具体时间,寇家人及颜明俱一清二楚。
上叙种种厉害关系,邵箐顷刻想个清楚明白。可是,可是寇家人尤其寇月,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啊!
这如何能起杀心?!
“夫君!”
邵箐心慌意乱,一时只盼是自己胡思乱想罢了,他未必有此意。
然而魏景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粉碎了邵箐的希望。
“寇家人知道的事太多。”
而袁鸿,或许只是诱因之一。
今日,是他和邵箐上岸的第六天,黔水下游两岸的通缉令早该出来了,大城中估计早已满城风雨,也就是巩县这等偏僻乡野才会滞后一步。
魏景并不是没信心避开搜捕,只他要的不仅仅是避开搜捕。
先帝新皇欺他如斯,母兄血海深仇在前,他如何能只图余生一人苟安?自当竭尽全力报得大仇,以慰母兄在天之灵。
然以魏景此刻处境,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才是最有利的。重伤中毒后跳江,生还几率微乎其微。他隐于暗处,攻敌人所不备,此乃上上策。
然而这个上上策,最大障碍就是寇家人。寇玄一旦看见通缉令,恐怕立即有所猜测。他背乡远走,前景不明,身后却有妻女胞妹,这么一条通天梯,善于利用才是正常人所为。
譬如方才的袁鸿。
如此,魏景未死,将迅速呈于新帝案前,此后搜捕防范乃必然之事,于他所图将有大大不利。
魏景双眸含煞:“阿箐,寇家人应当除去,还有颜明袁鸿,以及孙综。”
一时杀意凛然,只他垂眸看邵箐,语气却缓下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背,“莫怕,你不出来就是。”
十分体贴,肩背大掌力道也甚是轻柔,邵箐却被他拍得遍体生寒,心脏颤抖起来,手也不可控制地哆嗦着。
她仰脸看他,哑声道:“那你把我也一并杀了就是,你身上诸事,有谁人能比我更清楚!”
不知为何,邵箐眼泪下来了,听着魏景冷静和她分析杀寇家人的利弊,她浑身战栗,简直不可思议。
大约成大事者都这般不拘小节吧,但请恕她无法接受,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她说不出此刻究竟是震惊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
邵箐向来热爱生命,只这一回,她引颈道:“你先杀了我,方能万无一失。”眼睁睁看着同伴去杀救命恩人,她做不到。
“你胡说八道些甚么?!”
她此言一出,魏景脸色大变:“我如何会杀你?!”
他见邵箐竟引颈,又急又怒猛一把掷下长剑,他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断断容不得旁人伤了你一分一毫!”
魏景这话掷地有声。
所有人都背叛了他,攻击他,千方百计陷他于死地。只有她,始终坚定不移站在他身边,关心他,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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