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女士即刻订了时间,说什么都要过来,梁瓷拦不住她,知道她身子骨一直也不太好,每次梁瓷遇到事她都会彻夜难眠,搞不好还能半夜开车杀过来。
她有些疲惫,只好给父亲拨了电话,父亲阅历深厚,定力自然不像赵女士,电话那边讲话沉稳:“为什么离婚?”
“感情不和。”
“这四个字一说,倒让我没办法再往下问。”
“那您就不要再问了,无论如何都成了既定事实。”
“小瓷,感情这块,你还真像你妈妈,有好处也有不好,我希望你以后择偶不要再冲动。”
梁瓷低眉顺目:“对不起。”
“学校那边也到寒假,你没事就赶紧回来,不要多逗留,”他沉吟了片刻又说,“之前你跟我讲过有个高校挺想聘你过去读博士后,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梁瓷眨了眨眼,低下头说:“没答应也没回绝,明年三月份才会面试。”
“我倒是挺建议你换个环境,活到老学到老,你看爸爸这把年纪,每天还要挤出时间戴上近视镜学习英语。”
“好。”
“你先回来吧,关于离婚的事,暂且搁置不谈,不过我觉得婚姻这个男女结合的形式,在你眼中还是太过儿戏。”
“好。”
“我会劝解你妈妈不过去。”
“好。”
梁瓷坐在车上,端着手机讲完电话,脖子往后一仰,狠狠叹息一声。
方才跟父亲讲电话的时候王鸣盛一直打,她挂了,他又打,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或许是思维模式不同,最起码她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就不会再打,等到别人有时间了自然会回复。
给他打过去,响了一声就被接听,他像是正拿着手机在等候:“给谁打电话呢,这么久?”
“我爸爸。”
“你那个好脾气的爸爸?”
“他的好脾气是对着我妈妈。单独对我的话,是另一副样子……我在开车。”
“好,注意安全。”
“嗯。”
王鸣盛挂断电话,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起身往办公室外面走,有人凑过来低语,王鸣盛不动声色地往桌子上扣了扣手机,“小刘人呢?”
“就在吴经理办公室。”
王鸣盛大步往外走,脚底生风,衣角擦着门框出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动静,他脚下挺多,换了一副冷漠无关的表情,推门进入。
刚踏出一条腿,小刘扑通跪下,王鸣盛往旁边让了让,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刚坐定小刘就转变方向,膝盖摩擦着地板往前,径直膝行他脚下。
王鸣盛不为所动,拇指勾了下眉,眼皮子都没垂下看他,直接问:“什么意思?谁给我解释解释?”
刘平眼眶红肿不像装模作样,先是低头磕了一个,整整齐齐跪着:“盛哥……”
王鸣盛弯了弯腰,手拄着膝盖骨,打断他:“盛哥?叫我?你还晓得我是你盛哥?”
小刘声泪俱下,弯腰又磕头,王鸣盛摊手阻拦,“再磕就三个了,你是诅咒我死?”
小刘慌忙摆手:“不是,盛哥,我错了,我这是向你赔罪……我一开始想得很简单,就是惩戒一下高永房,顺便得点好处……我爹在医院急用钱我没办法,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会牵连会所,更没想到高永房会为此事跳楼,我原本想着等风头过了,我一定当牛做马弥补盛哥,但我昨儿刚听说,高永房人在加护病房……我没想害死他啊……”
王鸣盛冷眼看着他不做声,吴大伟拍着桌子骂:“你弥补盛哥,怎么弥补?你倒是说出个方案来。”
刘平哭声恳切,抱着王鸣盛的腿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弥补,我一没钱二没人脉,有的就是这条贱命,希望盛哥看在我是个孝子的份上救我一马……高司南的人,现在到处找我,我看那个架势,大概是想整死我……”
王鸣盛忽而一笑,“哦,我明白了,你现在有生命危险才认识到事情闹大了,躲不住,所以来找我寻求庇护?”
“……盛哥你以前不是说,只要一天是你的小弟,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会护着?”
王鸣盛的视线挪到刘平脸上,从他晶莹的泪珠往上,看着刘平的眼睛,“是这样没错,前提是不能吃里扒外,更不能拿着我的仗义当说词。”
他说到这里放下手机,抬腿把他踢出半米,皱着眉探过去手,使劲拍了拍小刘的脸颊,“你干了这种事,让我怎么护着你?你找我护着,怎么不找给你好处的人护着?”
“盛哥,我真没想把高永房怎么样……当初周省之也保证过,他只对升迁感兴趣,跟高永房除了这点利益冲突,别得没什么冲突,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王鸣盛听到周省之这个名字并没有多惊讶,就像在预料之中,只侧头看了看吴大伟。
他相信小刘嘴里所说那些不想害死高永房的话,但大家都是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冲动买单,如今高永房人在加护病房,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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