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话,说院子要落锁,还搬不搬,眼瞅指针往十一点走,根本没有精力再折腾。
跟王鸣盛说话很能激起人的挑战欲,但是也累,需要字字斟酌着下套,更需要说话前三思,不然会一不小心就离题万里。
她从婚姻和道德角度出发去提点,王鸣盛三言两语终结在细节和资源,孤男寡女聊得深度太深,梁瓷脸皮薄,功力不行。
他喝了榨好的橙汁,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要走不走的状态,跟她商量:“今天别搬了,明天一早我叫上几个人过来,去你那边帮着打扫打扫。”
梁瓷说:“谢谢。”
他站起来,垂眼看她一阵儿,回卧室拿换洗衣服,这次也没藏着掖着,拎了一套行头出来,梁瓷沉默不语,见状从茶几下面拿出装衣服的购物袋,帮他叠好,收进去。
她说:“我猜出来这是你住的地方,不是你买来闲置的公寓。”
王鸣盛没否认,就问:“怎么知道的?”
梁瓷一笑:“衣橱都是你的衣服,刚来那天瞧见烟灰缸有烟蒂,你说是钟点工落下没打扫,当时就觉得很奇怪。”
他没什么大情绪,接过去衣服袋子,两人沉默相望,他脸上渐渐呈现一片坦然。
道谢的话梁瓷说了太多,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抵消,说多了反而显得廉价,王鸣盛往后挪了一小步,站过去身,“走了。”
很随意的一个招呼,她反应过来跟了上去,玄关处有些昏暗,梁瓷打开灯才瞧清楚他的背影,身形高,肩膀也宽,光线变换,眼睛需要适应一下。
梁瓷觉得这个男人还算君子,即使有所图也没作出什么,他把她安顿了,在自个的家里,这么冷的天,又半夜,还要出去找地方住,有一瞬间梁瓷觉得自己才是无耻的那个。
神色凝重起来,低问:“这几天你住哪?”
王鸣盛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瞧了十几秒,“会所。”
梁瓷很抱歉,听他这么说更加抱歉,心里有些不好受,“最近两天麻烦你了……”
他缓缓看过来,“真觉得麻烦我了,今晚就别让我走了,你看怎么样?”
她没生气没尴尬,反而笑了,这样的调戏不痛不痒,她没说话,气氛一时暧昧。
王鸣盛冷冷站了半天,倒是问了句:“离婚的事,怎么样了?”
这个事让被问的人脸上的笑都忘了收回,固定在嘴角,王鸣盛看懂了,不用她回答也看懂了。这样的事情王鸣盛也不想多嘴关心,换成男人都不喜欢多嘴,谁没事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大手一挥:“行了,进去休息吧,不用送,认路。”
他大步走出来,手里拎着袋子,从楼上下来感觉到温度的不客气,拉了拉衣领,肩膀一缩,顶着肆意乱窜的寒风,深夜,周遭又冷又寂静。
上了车看一眼温度,零下八度,难怪车子都是冰冷的,他并不急着走,反而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打着火抽了一口,落下车窗通风。
慢悠悠抽着烟,天寒地冻的三九隆冬,他鲜少这么闲适的欣赏夜景。
半根烟功夫后,扔了烟蒂,车子打着火暖和了会儿,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吴大伟还在会所忙着,干这行的都是一群夜猫子,直接说:“干啥啊盛哥?”
王鸣盛把座椅往后一推,半躺下,腿翘起来,“之前那照片还存着吗?就高教授那几张。”
吴大伟点头,“有啊,手机里呢。”
王鸣盛“嗯”了声,扯了个淡淡的笑,“洗出来,给高教授匿名寄过去。”
“啊?”吴大伟不明所以,“盛哥,这水深着呢,咱犯不着啊,你总得说个理由。”
王鸣盛道:“树大招风,还用要什么理由?”
“真要洗?真要寄?”那边重复问。
王鸣盛斩钉截铁:“寄。”
吴大伟犹豫,连连说:“不好,不好,照片是在咱们会所偷拍的,万一流传出去,别得不说,首先一个就影响咱们做生意,这以后高官权贵谁还敢来?”
王鸣盛笑了,“这种照片他想捂住还来不及,更不会张扬,怎么流传出去?除非你手脚不利索。”
吴大伟沉默几秒,这样的王鸣盛实在反常,他向来是游戏人间不得罪人的作风,脑袋里灵光一闪,又错愕又惊讶,默默思考几秒,倏然问:“不会是为了梁瓷吧?”
王鸣盛一顿,“你是不是又闲的蛋疼?”
吴大伟听他着语气,尽管还算沉稳,沉稳中却夹带几丝不耐烦,不像开玩笑,似乎是较真了,认真了,下定决心敲打敲打高永房。
王鸣盛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又交代:“你洗出来照片先给我看,看完再寄。”
吴大伟这次变聪明了,不跟他逆着来,只说:“那你让我留意的视频?”
王鸣盛没立马说话,垂头思忖片刻才发话:“那个就算了,那个非同小可,中间还夹着高司南这一层不好处理,人前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这种行为不敬业不专业,吃里扒外,自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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