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可喜的是几天就要放假了,虽然只有一天,但足以打消某些学生在这一个月以来想死的念头。
可悲的是无聊的数学课要开始了。一个中年妇女讲着一堆脊溜拐弯的魔咒,大部分学生从一上课就混混欲睡,连日的考试让他们从脖子疼到脊梁,上课反倒是一种解脱。
田棱却丝毫没有睡意,但他也没在听课,上午连连的警报声勾起了他的兴趣,现在在他脑中正迎接着各种各样的灾难来临。
二十五分过去了,已经有人睡下了,包括田棱的同桌,万幸他俩坐在教室较后侧的靠走廊的窗户边上,不怎么引起老师注意。
田棱痴呆的望着窗外,看着掉了大半的树叶,意识到:原来现在已经快12月了,但他身下的暖气片还是凉的。有些佩服这么冷还能睡着的同学们,他这样想着。
突然,窗外出现了一个人。
田棱在8班,走廊尽头靠厕所的一边,现在是3、4班的体育课,所以铁栅栏门开了,所以就会有些学生,或是为了逃避体能训练,或是为了回班学习而穿过走廊,这本来不稀奇,但引人瞩目的是,那个学生从脸到手指,都溅有鲜血。
暴徒进校园了?!田棱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同时心脏也反射般的收缩了一下。
他咬了下拇指,想了一下上午的那没完没了的警笛声,准备举手告诉老师救人,在那之前他又抬头望了一下窗外的学生,这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个“学生”脖子只剩下了一半,脸上有着抓痕和咬痕,嘴里似乎还嚼着肉糊,身上的血已经不再往外流,反倒阵阵恶臭从他身上涌出。
田棱盯着他,他看见教室里的人,脖子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了一下,眼中闪着绿光。
田棱感觉到了,那种自好几年前就在自己身上消失的紧张感,以及从未有过的深深的恐惧感。
这不会是丧尸吧?他怀疑着自己的判断。
立刻,那个“学生”疯狂的拍打着窗户,发出怪叫,并无意识的走向门的方向。
由于恐惧,田棱的脚抖着。
不对,不该这样做!心中的有个声音提醒着他,这样的声音出现过许多次,有时在考试的时候,有时又可能在纠结无意义的小事的时候。
田棱不理解这个声音出现的机理,但他现在理解着一件事,更是一个事实,就是此刻,这个世界没有给自己预留恐惧的时间,甚至他思考的时间都要让给行动。
田棱起身大喊“大家快顶住门!”然后不惜撞翻正在熟睡的同桌拼死向教室后的拖把跑去。
这世间存在的事物总会有它存在的意义,在此刻田棱比何时都要感谢那个天天只会做白日梦不着调的自己,因为这样的情景已在他脑里想象了无数遍。
但其他同学和老师却难以理解,面对窗外的“学生”和突然神经起来的田棱抛以鄙视和哄笑,老师生气的丢起了黑板擦。
田棱曾经想象到过,毕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寻常的接受超常,所以他的第一选择是拿拖把,而不是去自己顶住门。
拿起拖把,田棱跑向讲台,但还是晚了,那个“学生”进门后第一时间扑向对着门的数学老师,那个“学生”力气出奇的大,导致老师和“学生”一起倒了。
接着是疯狂的撕咬,“学生”狠狠的咬上老师的肩膀,老师痛苦的着,前排能看见的学生都看傻了,心脏上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导致恐惧到动不起来,一些小女生甚至哭了出来。
田棱跑了上来,那个“学生”看见田棱向自己冲来,准备起身向他扑上去,“学生”的嘴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张大着,右手已经被咬掉,破烂的肚子拖着血淋淋的内脏,有一些白色的内容物像是中午没消化的米饭。生前的痕迹还留着很多,但是他的确已经不能再称为是人了。
田棱不再多想,操着拖把向前猛怼,恰好塞到那个学生丧尸的嘴里,接着是玩命的呐喊,这大概自田棱七岁以来就没有再这样的喊过。丧尸由于没有站起来,难以反抗就这样一口气田棱把丧尸连同拖把推了出去,然后拉了张桌子用身体死死的顶着门。
周围学生还是没有缓过来神,田棱也惊魂未定的喊着“都别愣着,快顶住门,你们想死啊!”声音已经有些打颤。
说完,几个男生动了起来,像头老牛一样死死的拱着门。接着剩下的学生或是顶门,或是拖桌子,但令人绝望的是,走廊上涌现了大批丧尸,看见教室里的人,疯狂的拍打着窗户。
“快,快,拉上窗帘…”撤出第一战线的田棱依到讲台边坐下了。
刚刚英勇的他现在脚已经软掉了,他怀疑着眼前的一切,以为自己睡着了,但是看着躺在讲台上的老师,肩膀上不断流出的鲜血,闻着刚才那个“学生”留到教室里的余臭,听着搁着窗帘走廊上不协调的脚步声以及这样那样的怪叫,还有,从隔壁班以及楼下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摸了摸在自己头上出的冷汗,以及背后传来潮湿的感觉,田棱想,估计这是自己活到现在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才叫恐惧与绝望。
桌子从门口一直累到讲台中央,几个男生轮换着到门边查看情况,由于丧尸看不到人攻击平静了许多。
几个女生扶起数学老师,老师喘着粗气,意识还正常。
田棱通过教室另一侧的窗户痴呆的看着学校里游走的丧尸,发现他们几乎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但是缺胳膊少腿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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