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剑却摇摇头,说我想跟你记仇,可没那闲功夫。不过师父,我真的再跟你认真地说一遍,苏菡对你有感觉哦。你要是没什么想法, 就千万别去招惹她,这丫头心眼很死。
高明听了这话,却只是淡淡一笑,说那你说说,我对苏菡会有什么想法?你也太有想像力了,我想不佩服你都不行。
任剑拿手指头指点着高明,说好吧好吧,师父你不听弟子言,只怕难关就在眼前。
高明说你给我滚远点吧,我还不信少了你在中间拨弄,我跟苏菡就没法交流沟通了。
任剑正要说话,手机却响了起来,本以为会是苏菡,一看来电显示却是钱卫东,便赶紧接了,说钱主任,我是任剑。
钱卫东说任剑,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罢就挂了电话。
任剑看了一眼高明,说钱主任叫我,肯定是辞职的事儿,我得赶紧过去,说罢起身就走。
高明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觉得很不是滋味儿。虽然不爽,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见任剑匆匆出门去了。突然想起了某个文豪的两句诗,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可眼前这一轮劫波还没渡过呢,兄弟却不在了,想想就令人很伤心。
任剑匆匆忙忙赶到钱卫东办公室,谈的果然就是他辞职的事。
钱卫东看到任剑辞职报告,感到很突然。任剑报告总共不到一百个字, 只说他因个人原因辞职,却没有任何讲具体内容。钱卫东苦笑了一下,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简直不可思议, 先是苏菡后是任剑,动不动就来这一套。难道辞职真的就那么时髦?那么好玩?
阳州日报这份工作虽然说不上有多好, 但毕竟也算是体面职业,人前人面的也不至于就辱没了任剑,让人瞧不起。他仔细想了想,估计应该跟欧阳子青那事有关,就打算把任剑叫来,再好好跟他谈谈,劝他不要那么冲动。毕竟任剑在他手下,也算是一块干活的好料。钱卫东有时候虽然喜欢训他几句,但心里并不讨厌任剑。任剑刚刚进门, 钱卫东看他模样便又吓了一跳。这才两三天没跟他照面,任剑竟然好像又瘦了一圈,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些什么?
钱卫东倒了杯水给任剑,也没功夫跟他废话,直接就问,任剑你给我说句实话,为什么突然要辞职?
任剑说我辞职报告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难道钱主任没看?
钱卫东一瞪眼,说你少跟我扯这些,我要听的是你的真心话。
任剑说可是,那就是我的真心话呀!
钱卫东张嘴就想骂人,想想却又没骂出来,毕竟此刻不比平时,便又好言好语地劝任剑,说任剑哪,你应该知道我叫你来,就是为了劝劝你。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好不好?
任剑说钱主任, 我没有冲动,我是认真考虑了很久,才决定辞职的,决不是一时兴起,闹着好玩。
钱卫东看任剑说得一本正经,想了想便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式,说任剑哪,我们在一起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你也别拿我当领导,就当我是个老大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听不听也都在你。
任剑不知道钱卫东究竟要说什么,便点点头没说话。
钱卫东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辞职,其实呀,欧阳子青的事应该说过去了,对你影响已经不大。像那种不要脸的女人,谁遇上就算谁倒霉,你可千万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钱卫东话没说完,却发现任剑已勃然变色,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目光里也充满了愤怒。
钱卫东还想说话,任剑却已站了起来,冷冷地说,我最后再叫你一声钱主任,从此以后你就不是我的领导了!所以请你记住,你再也没资格再对我指手画脚。如果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说话难听!
钱卫东顿时傻了,完全不知道任剑为何突然翻脸,而且竟如此暴怒,蛮横不讲道理。但没容钱卫东反应过来,任剑早已起身冲出门去了,把他独自晾在了那里。
任剑怒气冲冲地从钱卫东办公室出来,刚刚走到电梯口,却见电梯门打开,苏菡消消停停地走了出来。
任剑稍稍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想了想,就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叫住了苏菡,说你不是昨天刚刚回来的吗,今天就上班了?
苏菡看见任剑脸色憔悴情绪也不对,便有些奇怪,本想问却又忍住了没问。愣了一瞬,然后只是笑了笑,说任老师,昨天火车晚点两个多小时,我刚到阳州就给你打电话,你可能有事没接,我看太晚后来就不敢再打扰你。
任剑此刻却没有心情跟她多说废话,便一把拉住她又进了电梯。苏菡觉得任剑的举动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却也没说话。默默看着任剑关上电梯门,又直接摁了一楼。然后才问他,说任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刚来报社,都还没去跟办公室老陈报到销假呢。
任剑也意识到自己吓着了苏菡,便尽量缓和了脸色,说先别管那些鸡毛蒜皮的事,那些都不重要。我知道你还要去找高主任,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先跟你谈谈。
苏菡说你要跟我谈什么呀 这么不明不白拉着我是要去哪儿?
任剑这才很勉强地笑了笑,说我有好多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告诉你,要不就没机会了。
苏菡更觉得奇怪,忍不住就抱怨说,那你给我说清楚就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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