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村卫生院。
陈树军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村民,眉毛都能拧成一个川子了。
他们这种农村医院,平时根本就没几个病人。谁知道昨天中了什么邪,一下子病了好几十号人。
这些人一开始是疯子似的打闹,打闹够了就躺在床上睡觉。有的醒来继续打,有的干脆就一睡不醒,持续昏迷着。
为此,他已经给县里防疫部门打过电话,等着他们上门接收这些病号。
对于陈树军这个村医来说,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老陈,我觉着这不像病,应该是冲着啥了!”
说话的是刘全有,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当支书的必然要到场。
陈树军颇为意外的看了眼刘全有,在他的记忆中,这老东西最反感牛鬼蛇神那一套,怎么今儿突然转性了?
看出陈树军的疑惑,刘全有解释道:“这话我也就跟你随便说说,信不信由你。你没觉着最近村里一直不太平吗?先是前段时间有人家无缘无故生病,到现在这么多人一起生病!”
陈树军低头沉思一下,点头道:“您要不说我还真没觉着。这事是挺邪乎的,是不是咱们村风水坏了?”
刘全有撇撇嘴道:“啥子就坏风水啊。咱们都住了这么些年了,咋可能突然就坏了?要我说都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最近回村折腾土地庙的那个熊飞!”
就算在熊飞手上吃了两次亏,刘全有依然不长记性。逮到机会就想着坑他一把,这不就把屎盆子给扣上了。
陈树军是个本分人,那种没根据的话才不会乱说。
“老支书,这话不对吧。熊飞那孩子我知道,挺好的孩子,回村也是为了宣传民俗文化,可跟李大白乎他们不是一路。”
刘全有叹了口气,道:“唉,那你说这些人是咋了?”
“这……”陈树军陷入沉默,他那点医术也就够治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对于这种都有点超现实的病症没有半点头绪。不过,他还是不相信鬼神之说,试探着回答道。“可能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吧?”
刘全有赌气道:“得得,我说不过你。反正,我把意思跟你说明白了。”说完,这老头气呼呼的走了。
看着刘全有离去的背影,陈树军苦笑着摇头。随即,转身进入病房观测病人的体温等事宜。
熊飞从家里去卫生院的路上,总觉得左邻右舍的眼神有点古怪。是那种既有点害怕,又有点忌讳的眼神。这让他很不爽,却又没法找人问清楚。
进了卫生院,熊飞当即看到了忙成一团的大夫和护士,以及那些守在走廊里焦急等待的病人家属。
对此,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直奔中药局抓药。
“陈叔,帮我照这个方子开两副药。”
陈树军接过药方看了看问道:“这是谁开的方子啊,以前咋从没见过这样的?”
“这是我托朋友求一个神医开的方子,是专门治疗村里这怪病的。”
“切,你就吹吧。”
“咦,不对呀,这么说你爸妈也传染啦?”
见到陈大夫把这次诅咒之祸说成是传染病,熊飞也就默许了,并未有解释的打算。
“是啊,昨晚上闹腾一宿,早上打累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陈树军板着脸教训道:“那你昨儿咋不把他们送来,这在家里耽误了咋办!”说完,陈树军想起老支书的话,不由讥讽道。“切,我就说不可能么,哪有招鬼招自己家人头上的……那老支书还偏偏说是你……”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他又立时止住话题。
熊飞追问。“他又说什么了?”
“啊!没说啥,这病极有可能是传染病,你还是赶紧把你爸妈送过来吧。”
听着陈大夫含糊其辞的话,熊飞心中多了一丝明悟。
对于刘全有一家,熊飞也算忍让再三了。即使他们几次三番挑衅,他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放任手下那些小鬼肆意报复。现在看来,不给他们点难忘的教训是不行了!
“陈叔,这方子是专治这种怪病的药,你赶紧拿去给其他人治病吧!”
熊飞小时候经常生病,没少麻烦陈大夫。现在有能力了,他就想着帮这个老好人一把。
“胡说八道,万一吃出毛病算谁的?”
对于陈大夫的质疑,熊飞笑笑道:“既然陈叔不信,那我就拿我爸妈当回小白鼠,等他们病好了你总该信了吧?”
陈树军寒着脸道:“熊飞,这可是大病,不能乱吃药!”见这小子一溜烟的跑了跑,陈树军这才恨恨的骂道。“这坑爹的熊孩子!”
其实,陈树军也不是很担心这药有问题。因为,那些药都是出自他手抓出来的,不过是一些温补去火的药材,就算治不好病,也绝对不会吃坏人。
在熊飞走了以后,陈树军又等了两个小时,还没见县里的医院的人来接病人,不由的就有些急躁。就在他想催催的时候,见到大队的保安队长走了过来。
“李黑狗,你家也有人生病啦?”
由于前些年农村收税手段过于粗暴,因此,很多村民都习惯把为虎作伥的保安队等人称为黑狗或者狗腿子。这李国斌算是遭了池鱼之殃,也被人戏称李黑狗。
李国斌没搭理陈大夫,径直走进卫生院。没多一会就又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吵吵嚷嚷的村民。
陈树军感觉不对头,赶忙拦下众人,询问出了什么状况。
其中一个村民说道:“陈大夫,咱们也别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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