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被这只冰凉冷硬的手突然一抓,张离结结实实地骇了一跳……
与此同时,一股冰凉之意从手掌上传来,这股仿佛有生命一般的冰凉感顺着手腕而上,流入到胸口中,继而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和上次在市集中摸那头骨一样!”张离一怔,随即发现那只本来大力拖拽着自己的手突然安静了下来,变得松软无力。
张离轻轻一抽,“嗒”地一声,那只手便落在地上,仿佛失去生命一般不再动弹。心中缓了缓神,他反手抓住那只掉在地上的怪手,拉进微弱的月光处一看,竟是一只通体乌黑,指甲尖锐修长的爪子!
张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后退几步,脑海中飞速转动着:这是妖?对面关着一只妖?
刚才还好好活着,突然偷袭自己,怎么这会悄无声息了?
难不成死了?
张离惊疑不定,突然想起方才那股冰流,好像比上次在市集中出现的更大更多些……
两者皆是妖,一个是骨骼,一个方才还是活物,现在却死了一般,难不成流入自己体内的,是属于妖的精华或者功力什么的?
张离失笑,这死老天待自己不薄嘛,只是发现得未免太晚了些,也不知具体有什么功用,在这濒临绝境的时刻,能派上什么用场?
……后悔么?
后悔像匹夫一样亮剑么?
张离啊张离,你的大好性命,就换来对方一只眼睛,还真是不划算啊!
但只要不死……只要不死,老子咬断舌头也要活下去!
本就受伤极重,又被一番拷打,这番动作下来已是精疲力竭,张离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昏然睡去。
身处凶物窥伺之地,命若累卵之危,张离却酣然如梦,梦见了前世快乐的童年,繁华的都市,也曾有人关心疼爱,温暖无比……
接着画面一变,再次进入一个熟悉的梦境,并且变得更清晰完整,似乎有人把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对他娓娓道来。
那是一片莽莽无际的大陆,壮阔而秀丽,灵气充塞天地。
在经过亿万载时光的演化后,这个地方的生物渐渐强横无比,成为这广阔天地中横霸绝域的主导者。
其时有一物种,自称为人,身有四肢,双脚行走,有钟灵毓秀之智,却无保身护体之力,常常成为强大掠食者的盘中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灵气带来的万物进化,似乎丝毫没有给人带来任何变化和改善。
在历经千万年时光的斑斑血泪后,在这块大陆的各个区域里,先后出现了十道直冲斗牛的宝光……
其中一道,便在九黎之地。
九黎之地,十万大山重叠能绝万里之足,云遮雾罩可绝千里之目,其地凶险莫测。
更有横绝大江、呼风唤雨之怪,亦有毁山灭岭、赤地千里之妖,亿万年的灵气聚集,似乎格外钟爱此处。
此处亦有人,为九黎之民。
垂垂千万载的时光中,九黎之民与天地斗法,与巨怪大妖夺食,可说九黎民之血洒满十万大山,毫不夸张。
九黎民俗之一,喜血祭。
血祭,乃老弱之民自殉之礼。九黎一族只需年轻剽捷之士,凡老弱病残,都会自发进行血祭。
在这血泪斑斑的生存史中,在无数次毁家灭族的仇恨中,九黎之地,老弱之人不但注定无法延续自己生命,还会拖累族人,占去本就极少的口粮份额,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一同成为巨怪的血食!
没有一个老弱之人可在九黎之地善终!
九黎人,仇比天高,性烈如火,即便肉身老弱,也不容自己成为资敌的口粮。
宁可将己身化为飞灰,也不愿自己成为盘中之餐。
九黎人安坐于烈火干柴的包围中,割开脖子上最粗的血管,口中吟诵着祖先传下的歌谣……
在血与火中彻底点燃身与魂,发出最后的诅咒与祈祷!
如斯惨烈……
这便是血祭!
在不可数的千万载、亿万人的血祭下,这块九黎之地渐渐的发生着不可知的变化,这块灵气所钟之地的气运,在千万年无数九黎民的惨烈血祭与厮杀中,渐渐地转移到了人的身上。
九黎壶出,人道当兴!
而这十道宝光之一,便是这九黎壶。
九黎壶是人道的凝聚,镇压着九黎民的莫大气运,本身更具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威能!
……
似乎有人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摸……
张离骤然从梦中惊醒来时,心跳如擂,呼吸急促。眼神茫然地向四周打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境况,在梦中连番信息的轰炸下,他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九黎壶……炼化妖魔……强化人身……
将脑中乱成一团的信息理上一理,张离这才明白了怪梦的来由。大致是这名为九黎壶的神器裹挟了自己的灵魂突破了时空的桎梏,但在穿越中器灵耗尽灵力而消亡,从而使得自己成了新的器灵。
更确切的说,是张离的灵魂、刘三郎的肉身与九黎壶融合在了一起,九黎壶已经彻底成了他的一部分。
这件神器的基本功用,就是吸取妖灵、炼化妖力从而反哺肉身,在张离两次触摸妖体时,陷入沉寂中的九黎壶便发挥了这一功能,使得这件神器略有恢复,并把前任器灵遗留在其中的种种信息在脑海中释放出来。
好像是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虽然因为穿越的缘故,这件神器已然濒临消亡的地步,但只要有足够的妖灵供其炼化,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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