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面颊一红,连忙去夺:“这是凤凰!”
君舒影站起身,将那块白玉举得很高,笑眯眯的:“所谓礼尚往来,我送了你麒麟,你便该用这只小鸡来做回礼。”
沈妙言努力在台阶上蹦啊蹦,却怎么都够不着,不由恼羞成怒,拽下白玉麒麟:“我不跟你换!把玉还给我!”
君舒影往后退了两步,将白玉凤凰放进怀里:“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沈妙言,我明日便要回大周,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含笑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沈妙言一急,连忙去追他:“你先把凤凰还给我!”
然而前面那货脚步倒是越发快了,衣袂飘扬,不用想也知道他定然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沈妙言追着他,从乾和宫一路追到御花园,直到他拐进一处偏僻的院落,才终于停下。
她扶着膝盖,剧烈喘着气,环视四周,但见草木荒芜,已是很久没有人打扫的模样。
她直起身看去,那位五皇子已经登上宫室前的台阶,站在遍布灰尘的隔扇前,笑吟吟望着她。
廊下悬着的两盏红绉纱宫灯在秋风中摇曳,颜色都已脏污,俱都破损不堪。
庭院角落立着一棵枫树,金黄的枫叶落了一地,一阵风吹过,便又落下几片。
此景,当真是萧条至极。
而那个光风霁月的男人站在这样破败的环境中,面容绝艳出尘,周身气度更是如玉如莲,唇角噙着的轻笑,仿佛能够将这颓景点燃。
他像是会发光。
沈妙言脑海中莫名闪现出这个念头,看着君舒影的目光,变了又变。
“妙妙,你跟我回大周吧?”秋风中,这个男人终于敛去那种漫不经心的微笑,瞳眸中呈现出一股少有的认真,“我不会让你端洗脚水,也不会让你做暖床丫鬟,就只是……”
他盯着沈妙言,并未将话说完。
因为只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觉得,他只是想将君天澜喜欢的女人带走,叫他愤怒,叫他伤心,仅此而已。
可为什么,他的心底,会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向来玩世不恭的丹凤眼,此时充斥着紧张,他甚至主动走下台阶,停在了沈妙言跟前。
他的视线已经无法从她身上移走,大掌轻轻摸了摸他她的脑袋,她还很小,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等她长大。
这个念头冒出来,叫君舒影的瞳眸微微一动。
为什么,要等她长大?
他不过只是玩玩而已,不过是为了叫君天澜愤怒绝望而已。
他才不会喜欢,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
沈妙言抬起头,就瞧见他的神情变化莫测,不知在想什么。
“我的白玉凤凰……”她小小声。
那是国师送她的,她不愿意给别人。
就算这个五皇子送她的玉要贵重十倍,她也不愿意。
君舒影眼底划过不悦,用力掐了掐她的脸蛋:“这小鸡到底哪里特别,叫你这样舍不得?”
沈妙言只是抿唇不语。
过了半晌,君舒影想起沈月如说过的话,不禁松了手,盯着沈妙言的眼神愈发复杂。
将这小姑娘偷偷打包带走,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管她愿不愿意,大不了到时候他多哄一哄她就是了。
他想着,便笑了,心情愉悦地走出去:“妙妙,今晚可要休息好。”
沈妙言将他由复杂到愉悦的表情尽收眼底,虽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会露出这样高兴的表情,可此时的心思全在那块玉佩上。
“你还我玉佩!”她唤了一声,猛地扑上去,却踩到一块石头,直接往地面栽倒。
君舒影转过身,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她抱到怀中。
扑面而来,都是小姑娘身上携带的淡淡清香。
秋风携裹着枫叶,残破的红绉纱灯笼无力摇曳,台阶上生着青苔,角落的一丛瘦菊无力地垂落,这偏僻的庭院,处处充斥着浓浓的萧瑟意味。
然而却有另一种东西,在人心底某处,萌动发芽,悄然生长。
君舒影抱着沈妙言,心跳像是失去了控制。
他盯着沈妙言,抱紧了少女那柔软的身躯,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温/香/软/玉。
丹凤眼逐渐失去焦距,他盯着那双琥珀色瞳眸,渐渐地,望向那张红润的小嘴。
虽然是君天澜的女人,但他亲一亲,也没什么关系吧?
反正,只是为了让君天澜生气而已。
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她……
沈妙言望着那越来越近的薄唇,瞳眸倏然放大,不可置信地将他推开。
君舒影怔了怔,沈妙言气急,也不讨要白玉凤凰了,红着脸奔出了庭院。
他转身望着她的背影,眉尖微蹙,心底蔓延开失落。
沈妙言独自回到乾和宫,砰一声掩上殿门,背靠在门上,双拳紧握,心乱如麻。
那个五皇子,是要轻薄她吧,看起来那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竟然这般无耻!
也是,他都能对国师下毒,这样的卑鄙小人,轻薄女子算什么?
她走到床榻边,有些疲倦地倒了上去。
屋中沉静,一盆瑶台御凤静开得极好。
她想睡一会儿,可眼前总浮现出君舒影含笑的脸,挥之不去,令她生气。
大周五皇子,他鲜少会有刚刚那样失态的时候。
她又想起,明明之前他还露出一副复杂表情,后来又突然变得很高兴,还莫名其妙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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