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被他弄醒,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不肯搭理他。
“妙言。”他轻轻唤了声。
然而小姑娘依旧一动不动。
他忽然将被子掀开,拿斗篷把她裹起来,将她打横抱起,往月门外走去。
沈妙言揪住他的袖管,有点生气:“你做什么?!”
他直接将她抱到外面,让她看贴在月门上的那副对子:“如此,可高兴了?”
沈妙言在他臂弯里,歪了歪脑袋,呢喃出声:“年年喝酒吃肉,岁岁穿金戴银,大富大贵……”
这么念完,琥珀色瞳眸现出一点愧疚来,写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可这么贴起来,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这对联同房中优雅奢华的摆设不合,忒庸俗了些,怪不得四哥他不喜欢。
她别过绯红的脸:“我不喜欢这副春联了,四哥重新写一副吧。”
君天澜将她放到地上,摸了摸她的脸,转身往书房走去。
地面铺着绒毯,还燃了地龙,穿着罗袜踩上去一点也不冷。
沈妙言丢掉斗篷跟过去,捧起书案上的红纸,皱眉道:“四哥,红纸不够了……”
君天澜瞟了眼,淡淡道:“无妨,你对着裁开就是。”
沈妙言应了好,将红纸裁成两段,又皱起小眉毛:“这样就写不成横批了。”
君天澜并不在意,拿白玉镇纸将红纸压住,沈妙言见他很淡然,焦急的心态也平和下来,只侍立在侧,乖巧地给他研磨,又撒了些金粉到墨水里。
君天澜从笔架上挑了根手指粗细的毛笔,在砚台中蘸饱墨水。
沈妙言歪头看去,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握着紫檀木杆的狼毫笔,显得格外好看。
她好奇他会写一副怎样的春联,只见笔尖落到红纸上,他手腕运转,四个大字便跃然纸上:“年年岁岁”。
“年年岁岁?”她呢喃出声。
窗外夜雪纷飞,寂静中,灯笼的光晕落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剪影投洒在窗格上。
沈妙言抬眸去看他,他的鼻梁很挺,五官精致而冷峻,尽管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却总能叫人心安。
对联的下阙很快在他手下写成:“岁岁年年”。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沈妙言念出声,虽不能参透这两句话的深意,却觉得这副对子很好,她打心底里喜欢。
君天澜搁下毛笔,薄唇抿着一丝笑:“我陪你去大门口贴起来?”
“好!”沈妙言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心里暖暖的,连忙去穿靴子和斗篷。
此时大雪犹盛,君天澜牵着沈妙言的手,沈妙言抱着春联,两人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一路去了大门口。
长廊角落,夜寒双手拢在袖子里,缩成一团,拿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素问:“你说,主子和小姐,这是要干啥?”
“你管他们干啥!”素问白了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他,别过脸去,“喏,你要的荷包!”
夜寒接过,满脸嫌弃:“怎么又绣了这小花儿!上次夜凛他们看到我袖子上的花儿,都嘲笑我了!”
素问气急,伸手去抢:“不要就还给我!”
夜寒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嗅了嗅那荷包,很快把荷包塞到兜里去,娃娃脸上全是傲娇:“还挺香,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好了!”
说罢,施展轻功,快速消失在长廊中。
素问站在原地,昏暗的光线遮住了面颊上浅浅的两抹绯红。
国师府大门口,沈妙言站在屋檐下,君天澜足尖一点飞身而上,轻而易举就将对联贴得端端正正。
沈妙言咬了咬唇瓣,她白天贴那个对联时,和素问花了好大功夫才帖齐整,这个男人,竟看也不看,随手那么一贴,竟也这样齐整……
他无论做什么事,都很厉害,真是叫人又羡慕又嫉妒。
君天澜回到她身边,握住她的双手,蹙眉道:“手怎么这样的凉?”
说着,很温柔地俯身,朝那双小小的白嫩的手吹了吹热气。
沈妙言望着这样的君天澜,心底蔓延开酸酸甜甜的感觉,仰头问道:“四哥,你为什么待我这样好?”
君天澜揉着她的双手,沉默良久,正要开口,长街上忽然响起接二连三的炮竹声,这是年夜饭要开始的意思了。
两人立在台阶上,朱红的灯笼光照亮了满地皑皑白雪,夜幕上绽放出朵外美丽。
沈妙言抬头,望着身边男人精致冷峻的侧脸,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的欢喜无以复加。
等到一场烟花落幕,她晃了晃他的手掌:“四哥,咱们也回去吃年夜饭吧?”
“好。”
沈妙言吃完年夜饭,便去华容池舒舒服服地泡温泉。
添香在岸上盘腿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讲话:“小姐,您和主子住在一个屋檐下,怎么就只是亲了个嘴呀?”
沈妙言在水中起起伏伏,伸手把玩着水面上的梨花瓣,反问道:“那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
添香咬了咬唇瓣,刹住话头,往水边挪了挪,压低声音道,“府里顾叔和拂衣管得严,才没有那起子不长眼的女人去爬主子的床。等以后,说不准就有女人来勾引主子了!小姐,您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不知道好好把握!”
“近水楼台先得月?”沈妙言品了品这句话,突然觉得添香说的好有道理。
添香朝四周看了看,轻声道:“奴婢以前伺候主子沐浴时,不小心看过主子那儿,可大了!您若是要强主子,最好问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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