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轩微微一笑,将树叶伏在唇旁。
乐声婉转而起,仅此第一声,楚泽心中便猛然一抖!
“……!!!!!”
心底瞬间波涛汹涌,随着曲声渐进,楚泽愈发地惊愕,瞧着陆晟轩的眸光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陆晟轩注意到了那变化。
他之前的震惊和此时的变化,正是陆晟轩所期待和意料之中的。
曲声和缓,嘹亮,犹如山间清泉汩汩流淌,却又好似雄鹰展翅直冲云霄,娓娓动听,余音绕梁,曲毕,竟让人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龙堃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别说,这玩意吹出的曲子还蛮悦耳。”
陆晟轩放下那片叶子,笑道:“多谢大将军夸赞。”
他说着转头看向楚泽,羞愧道:“皇上精通音律,又造诣极深,微臣这是班门弄斧了。”
楚泽又惊又疑,不过虽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但依然面色如故,内心中重新审视了眼前之人。
他本对陆晟轩毫无好感,极其不喜,甚至厌恶,与龙堃沆瀣一气者都是他的对立,可此时,这厌恶变成了……惧怕……
可这惧怕之中却又有着一些特别的东西。
他压下了心中惊惧,一如之前,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笑了笑道:“爱卿卓尔不群,多才多艺,难怪深受舅舅赏识,这曲子谱的好,婉转和缓,却不失激昂,当真妙哉,朕甚喜欢,却不知名为何?”
陆晟轩微微一礼,恭敬地道:“回陛下,此曲名为‘沧海行’。”
楚泽心中又是蓦地一惊……!
这人……
两人视线相碰,一个惊惧,一个诡异。
随即分开的刹那,心中又各有各的想法。
……
不知过了多久,苏凌夕只觉自己听曲子的时候还甚是精神,这时竟不知不觉的打起了瞌睡。她眼前愈发地朦胧,迷迷糊糊地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视线愈渐模糊,恍惚抬头,只见一人向她走来,朝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犹如春风拂面,煞是好看,可苏凌夕却一个激灵,一下子精神了。
因为那人正是陆晟轩。
见他靠近自己,苏凌夕下意识的向后闪躲一下,但却见他拽住了她手中的东西。
一句“你要干什么”刚要出口,苏凌夕猛然想起,自己拿着他的衣服呢。
陆晟轩笑,用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戏谑道,“怎么?舍不得我走?”
即便知道别人听不见,可苏凌夕的脸还是瞬间红了。她松开了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陆晟轩带着有些讨好的眼神,只动了动嘴唇,“好吧,是我不舍得走。”
言外意思却是“不舍得离开你”。
陆晟轩的话有戏谑之意,但也是真心吐露。
可苏凌夕一听,自然是认为他在逗她,气的脸更红了,又是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他二人走后,屋中瞬时静了下来。苏凌夕望向楚泽,但见他若有所思。
不过他的眸光转瞬又恢复了常态。
楚泽笑了笑,“表妹过来坐。”
苏凌夕微微一福,应声而来,刚一过来,便见地上落了一张帕子。
“这是陛下的?”
半儿顺着小姐的视线而去,闻声,立马拾起了帕子交到楚泽手中。
那帕子叠的整整齐齐,朝上的一面上绣着一团璀璨的木槿,木槿之中一只彩蝶匿于花心之上。
苏凌夕远远地一见那刺绣,心下蓦然有了一种异样之感。
想来这帕子应该是陆晟轩适才掉落的,而其上的刺绣也再明显不过。
“花与隐匿的蝶”不正是拾花楼的蝶幽么!
看来,这是蝶幽送他的东西了。
楚泽早便瞧见了那帕子,碍于太监许公公就在门口,便故作不知,想来苏凌夕过来便能看见,看见了就必然会交给他,由此便不特意,不会引那公公的怀疑和注意了。
他接过帕子,仔细瞧了瞧,但面上却是有一搭无一搭,见了那“花中隐匿的蝶”立刻明白了陆晟轩想要说什么。
“看来这是陆都督掉落的了。”
蝶幽与陆晟轩之事可是沸沸扬扬,不知道的人恐怕只有不懂男女之事的孩子。
是以楚泽有所耳闻也纯属正常。
苏凌夕点头,只听楚泽又道:“表妹回去的时候遣人给他送去吧。”
他说着,将帕子交到苏凌夕手中。
苏凌夕心中不愿。
原则上,她不愿与陆晟轩有任何接触,可皇上的话又不得不听,于是便将那帕子收了起来。
……
出宫之时已到下午,马夫刘二就在宫廷北门外侯着,远远地见小姐出来,立时打起了精神。
北门外整齐地站着护卫,其前不远处不仅停着苏家这一辆马车,还有几辆颇为奢华的。
其中一个苏凌夕瞧着眼熟,便多看了两眼,正思索间,只见那车中走下一人。
苏凌夕心中一惊,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正是陆晟轩!
她这时才恍惚记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这马车,不就是刚回金陵,初见他的那个雪夜么……
苏凌夕立马别过头去,唯恐引起什么误会,快步朝着自家马车而去,可怕什么来什么。
那陆晟轩却迎面朝她走来。
“你干嘛?”
介于之前在宫中,但觉他有些戏耍她,苏凌夕极是没好气。
对方却淡定的很,停在了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笑的暧昧,“我可等你很久了。”
苏凌夕听他语气亲昵,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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