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夕一路越想越气,若不是他那日帮过她,但觉对陆晟轩已是忍无可忍。
他既厌恶她,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么,又为何要几次三番的招惹她!有意思么?
回想四年前那个沉默寡言,孤僻冷傲的表哥,恍如隔世,苏凌夕简直无法把他二人联想到一起。
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还有,他到底为何会猜中那张帕子会在她的手上?
匪夷所思……
返回苏府,苏凌夕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院子。两个三等丫鬟正在外面打扫。
推门进屋,只见屋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台几上多了两盆丽格海棠,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半儿奇道:“咦?这花是谁摆的?”
苏凌夕没答,不过心中已经了然,是“她”回来了。
“六小姐!”
果不其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苏凌夕转头,只见一女子端着水盆走进,在看到苏凌夕的那一刹那,热泪盈眶,声音微哽。
她放下那水盆,朝苏凌夕奔来,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呜咽道:“多年不见,小姐还好么?”
苏凌夕没答话,表情淡然,全然不似她那般热情激动,只是瞧着她。
她个头不高,只比苏凌夕大了两岁,一双乌黑的大眼,鼻梁挺翘,薄唇,双眉之间一点红痣,肤白貌美,一脸的狐媚相,和苏凌夕记忆中的一样。
一股恨意油然而生,使她不自禁地攥起了拳头。
终于见到她了——春莲——她母亲贴身侍婢的女儿,四年前迫害她母亲腹中骨肉,致使她母亲从此不可再孕的人!
她的仇人!
苏凌夕真想现在就揪起她的衣襟,问问她,为何那么狠心背叛她的母亲?后来她娘的死,是不是也是她们的做笔!
终是强压下恨意与怒火,可苏凌夕愈发的冷淡。
春莲心中一抖,大失所望。接她回府的人说六小姐念情,想她了,特意向老爷要了她。
她甚是高兴,立马收拾好了行囊,那是自然,谁不愿意离开那阴森的老宅呢!
原本护着那老宅倒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儿。可苏家的老宅不同,那住着老爷苏锦笙的妹妹苏珂琏。
春莲虽只需伺候她一人,可那苏珂琏却是个……疯子。
谁愿意伺候一个疯子呢!
得不到什么赏赐,混不着什么油水也便罢了,可那姑奶奶苏珂琏病的愈发厉害,两天一小疯,三天一大疯。
春莲但觉自己要是再继续伺候下去也会疯掉的,是以她听说六小姐要调她回来,自然喜不胜收。
可六小姐这般态度,却大出她的意料,本以为小姐会与她极其亲昵,没想到却恰恰相反……
苏凌夕瞧了瞧台几上的花,“春莲有心了,还记得我喜欢这个。”
春莲听她说话,终于舒了口气,急忙道:“春莲当然记得的,以前,夫人总是让奴婢为小姐插花,小姐常夸这丽格海棠……”
她说着声音又哽了。
苏凌夕心中冷笑了。
“春莲对我娘还真是忠心耿耿,情义深重,我娘昔日也算是没白疼你,信任你一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再回老宅了。”
春莲一听,心中甚喜,立即磕头道谢。
“小姐怜爱,春莲感激不尽,日后定尽心尽力好好侍候小姐。”
“只要你尽心,我必然不会亏待你。”
春莲急忙点头再次叩拜,“春莲谢过小姐。”
苏凌夕应了一声,吩咐她人为春莲安置了一间上好的房间。
她退去后。半儿关了门,向苏凌夕道:“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做?”
苏凌夕道:“什么也不用做,等就好。”
***
五天后,金陵城街坊间添了一桩新鲜事儿。
陆都督为拾花楼中的一个□□赎了身,带回府中做了小妾。
乍一听这消息,谁人都会认为那人会是蝶幽。可事实上偏偏不是。
原来早在城南古宅藏尸案之后,这陆晟轩便不再找蝶幽了。
究其原因,这陆都督归根结底是个生意人,经那藏尸一事之后,不断赔钱,但觉事事不顺,晦气的很。他去寺庙一算,那大师算来算去,说是那拾花楼的蝶幽克他财运,让他另择佳人。
本是半信不信,不过巧了他换点了一位别的美女,第二日闲着没事儿与人赌钱,竟赢了一大笔钱财,这一高兴,就为那美女赎身,领回了家。
可怜了蝶幽,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那大师。
不过说来更巧,这蝶幽看来是命中不缺男人。陆晟轩离开她没多久,这众人之中便出现了第二个胜过她的人。
拾花楼中。
花房之外一片哄声,面对着妖娆妩媚的蝶幽,用垂涎三尺来形容那些看热闹的男人们,一点不夸张。
楚泽瞧了瞧她,起身上前两步,轻抚她那张雪白,细腻又极其妖媚的脸庞,手指最终停在她如花瓣般的双唇上。
“果然名不虚传。”
蝶幽微微一笑,灿若桃花,眼波流转,勾魂摄魄,轻声燕语道:“公子要不要尝尝看。”
其下哄声一片。
楚泽唇角一动,一把抱起了她,在他人的哄声之下将她抱回了三楼的房中。
刚一进房,楚泽便放下了怀中的女子,眸光变得越来越冷。
然,他没与她说任何话。因为他知道,她不过是个幌子。
他环视一圈,径直朝着床前的屏风而去,一把银色小刀从袖口掉落手中。
千钧一发,陆晟轩感到颈部一凉,于此同时,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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