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禾苗摇着摇篮:“小少爷睡得像以前一样香甜,还流口水呢。”
“那我就可放心地睡了,瑶姐姐,你也该休息了。明日让延仲请求爹,让你来祁院住。等我生了孩子,偏心自己的孩子,程乾就会自然乖乖地偏向你了。若程乾再不认你,那我得孩子会称你为若瑶娘。”曹如嫣说的很轻柔:“其实你不在延仲身旁,他时常一张苦瓜脸。我想看他笑,你回来吧。”
苏若瑶放下碗,自弃地说:“延仲,如嫣,现在都戌时了,我们都累了,该休息了。延仲,照顾好如嫣吧,程乾还等着如嫣照顾呢。”
“若瑶,”
苏若瑶撇下他两,不舍地看了看摇篮中熟睡的程乾:我的儿子,你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现在心里安心多了吧?
“若瑶,你留下来陪如嫣说说话吧。”一直生气的程延仲终于说话了。
苏若瑶没有回答就走了:延仲,如嫣,你们不懂我心里装了多么复杂,沉重的心事,已无法静心地和你们聚在一起了。程乾是因我的执意而发烧的,我怎有脸和你们一起照看他?你们能够照顾好程乾,程乾也能给你们带来快乐,别让他像现在的我一样,不纯。
程乾的高烧虽平安退烧,却让苏若瑶惊魂未定,她离开祁院,走路也颤颤歪歪,几次差点摔倒,
程延仲安排曹如嫣躺下,又换了几个汤婆子,关切地问:“还冷吗?”
“有程乾在旁,心里暖融融的。但瑶姐姐现在心里肯定冰凉的。”曹如嫣暗示。
程延仲叹口气:“好吧,我去看看她。”
苏若瑶在禅院,想着儿子只在自己身边三天,就不想让自己抚养,只是他还不知怎么表达。如果他会说话了,肯定连来都不会来。苏若瑶只好继续折纸,派遣着程乾不认自己的寂寞和痛苦,我到底怎么对错他了呢?
程延仲在来禅院的路上,越走越气:若瑶,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来到苏若瑶的门口,他也不坐下,站着质问:“若瑶你就是这样照料程乾的?你不是可以让他开心吗?他跟你三日,哭了三日,我亲耳听到他在你这哭喊‘爹娘’,像是在喊‘救命’。”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个不孝子,他天生不认亲娘,不知我为他受尽折磨!”苏若瑶无心地念着。
程延仲万般无奈:“我和如嫣都已说过多次,刚才如嫣也说了,排除万难,排遣众议,与我们一起,等程乾长大,他会明白的。以后如嫣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还要如嫣怎么说呢?”
“事情不会像你们说的那么简单。”苏若瑶无法解释,她不能说:我是在向程家报仇,报仇之后就要带着程乾走。
程延仲觉得她现在简直不可理喻,踢翻一张凳子:“事情怎么不简单?很简单。你把程乾照料得发高烧,如嫣不顾性命地喝下六碗散寒药物,给程乾喂奶,退烧。你什么都没做!”
“如嫣可以做的,我都愿意做,只是我的身体已做不到。”苏若瑶转身面对站着的程延仲,悲切地表达自己对程乾的爱不亚于曹如嫣这个养母,进而说程延仲:“我在你的房间跪了一整天,这样可以赎去我让程乾的发高烧的错吗?而你,也不见你来扶我一下,连看都没看我一下!”
“那是你自己要跪着的,没人逼你。”气坏了的程延仲对苏若瑶跪了一天的事毫不痛心,让苏若瑶心里更寒了,他又指着桌上的折纸问:“我知道你的身体被我摧残了,这是我的错,那你这是在坐什么?”
苏若瑶又温心一点了:“记得去年过年夜,我怀着程乾时,我们连个在惋春园为逝去的雨虹妹妹折纸船吗?我只会折纸。这三天来,程乾不喜我靠近他,我就为他折了这些玩具,有小鸟,兔子,老虎,花朵,有一百多个呢。他肯定会喜欢,你帮我带给他好吗?延仲?”
“这三天来你这个所谓的生母,就只会做这些?难怪程乾会踢被子,发高烧!”程延仲把桌上的折纸撕掉,又一把扫落在地,踩扁。
他着地上的散落的乱七八糟的折纸责骂:“这些东西能给程乾玩吗?万一他不小心吃下去怎么办?你连这个也不知道!我看,程乾再也不能给你照顾了!”
苏若瑶坐着,心痛地看着地上散落的折纸,又抬头看着程延仲的无情,和他的不问缘由,流着泪说:“程乾不理我,我只能把我对他的爱意全折在折纸里,还有对你和如嫣歉疚。你就这么毁了?”
“既然你带不好程乾,就大人孩子一块回祁院,折纸有什么用?”程延仲吼得嗓子都哑了。
苏若瑶推开他,跑了出去。敏嫣见此,问:“大少爷,你要不要把苏姑娘找回来?”
程延仲想去找,但犹豫了:“她这次来争夺程乾太霸道了,把程乾照顾得发高烧还不认错,她既已为人母,就不可再常耍脾气。我不可什么事都迁就她了。让她自己去清醒一下,回到祁院来住吧。敏嫣,你别着急,有程乾在,若瑶不会做傻事的。”程延仲自信地说。
但敏嫣想到了苏若瑶和程迪智之间的关系,若她有事,程迪智还不拿我问罪,就说:“大少爷,奴婢还是不放心,请容奴婢去找苏姑娘。”
“敏嫣,”程延仲想叫她站住,告诉她,自己对苏若瑶的狠心是想让她明白她的错,回到自己身边来却不知事情将演变得恰恰相反。他不知此刻的苏若瑶有多么脆弱,容不得半点刺激,更何况是心爱之人的怒骂。
敏嫣已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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