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程延仲觉得苏若瑶不开心:“若瑶,是不是三娘拒绝我们的拜访让你生气了?”
苏若瑶神情凝重,没在意程延仲的话,而是问他:“延仲,你是程家长子,是否以后程家的财产基本都将传于你?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嫉妒或者想方设法谋夺你的长子之位?”
程延仲不明白苏若瑶为何突然这样问,回答她:“按家法来说是如此,可我不会一人霸占,我会好好照顾各位弟弟。”
苏若瑶看着这个还很纯真的男人,他还是个男孩啊:我何必为他着想?我该防备的是三夫人母子。刚才那首《苏女》已经将他们的诡计彻底透漏了:让二少爷程延滨,夺大少爷长子之位。这是三夫人的野心,为子谋利,无错。可是三夫人,你不该将素无仇怨的我当作你的棋子。你这样让我伺候他们父子二人,我怎么可以这么羞辱地任人摆布呢?
苏若瑶回到程延仲的院子中,走着,摸着自己的肚子,对腹中还未成形的孩子说:“孩子,有人利用娘谋私利,手段诡谲恶毒,违背林立纲常。他们把娘当做一颗棋子,甚至会弃卒保车,要了娘的命。孩子,你本来就是个孽种。所以,你就帮娘逃脱这一劫。否则,我们娘两都难保。”
苏若瑶冷漠狠心地去药馆买了足量的红花,将其中一半熬成一碗红花汤,带去了浣衣房。午时,浣衣女们都用午饭去了。四下无人,苏若瑶找到三夫人的一件橘黄衣裳,将罐中的红花汤均匀地泼洒在上,将剩余红花收好。
等到过了两天,苏若瑶看到三夫人穿着那件被泼洒了红花的橘黄衣裳。她回到祁院中,遇上程安:“苏姑娘,老爷派人送来一碗阿胶红糖红枣汤,滋阴补血的,正适合苏姑娘饮用。”
“有劳程安了。”苏若瑶道。
程安忙摆手:“苏姑娘多礼了,程安是大少爷的奴才,你是大少爷的心爱之人,也是程安的主子,照顾主子是应该的。”
程安走后,苏若瑶想:我都有孕一个多月了,程家也没个人来照顾,事事都是自己料理,唯一关心我的就是程延仲和他的贴身奴仆程安,这真凄凉。不过今日程迪智突然送来一碗滋补汤,那就借刀杀人吧。
其实苏若瑶不明白,关于丫环这事,程迪智没那么细心。而大夫人也是瞧不起苏若瑶的,所以丫环是没得谈的。至于,二夫人,说不上话。
苏若瑶不再为这点小事悲忧,继续自己的先下手为强:将剩下的红花熬成汤,倒进刚刚端来的阿胶红糖红枣汤中。她吃一半,留一半,留下的那一半是做证据用的,嫁祸给程迪智和三夫人。谁让程迪智害自己失去妹妹,三夫人又要对自己下狠手呢?一对恶毒夫妇。
破血的红花果然厉害,苏若瑶很快就肚子疼,但旁边没人候着,她只好呼叫外面:“程安,程安!”
程安进来,见苏若瑶神色痛苦,忙问:“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程安,我肚子疼得厉害,怕这孩子有事,麻烦你帮我去请大夫,另外,叫人请大夫人和二夫人来。”苏若瑶请大夫人和二夫人是有原因的:让她们做人证。
很快大夫来了,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来了,程安还把程延仲从学堂中请回来了。程迪智怕自己的孙子有意外,更怕苏若瑶有事,在三夫人的跟随下,来到了程延仲的住处祁院。
郎中问:“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吗?”
苏若瑶痛得说不出话,指指桌上的阿胶红糖红枣汤。程延仲在旁边心急如焚:“若瑶别怕,我在这。”
郎中闻了闻那碗阿胶红糖红枣汤,脸色大变:“有红花,是要滑胎的。”
程迪智和三夫人开始惊慌失色了。
大夫人说:“郎中,你别管红花了,看看孕妇和胎儿如何?”
郎中把脉后说:“大幸,这下毒之人不懂药理,红花与这滋阴补血的阿胶、红糖、红枣均相克,削弱了红花的破血滑胎之毒。胎儿无恙,孕妇亦无恙。给孕妇喝些猪肝汤,猪血汤,身体便可慢慢恢复。”
二夫人双手合十。程迪智也舒了一口气。大夫人却在想:是谁给苏若瑶下毒的呢?虽然我不喜欢此女,但延仲的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
程延仲高兴地要喜极而泣了:“若瑶,郎中说,我们的孩子没事。”
苏若瑶并不开心:本来是要借此机会打掉这个孩子的。
这时,郎中要走了,看见程迪智也在,想上前说好话讨赏:“小的见过程老爷。诶,这位夫人,您身上有股奇香,甚是好闻。不对,是红花,红花的味道。”
受寒了的三夫人也闻不到身上的红花味道:“郎中,我怎么会有红花味道。”说话间,三夫人生气一挥袖,里面的红花撒落一地。
郎中惊吓:“这位夫人,您袖子里全是红花,难怪这么重的红花味。”郎中心中有数,也不敢要赏了,赶紧走吧,脱离干系。
这下,所有人都认为是三夫人下毒,想打掉苏若瑶腹中的孩子,三夫人百口莫辩。
程延仲死死地盯着三夫人,走过去,几乎要掐住她的脖子:“三娘,若瑶和我到底怎么对不住你了,你为什么下这么恶毒的手来对付若瑶和她的胎儿?”
程延仲说得飙泪了,程迪智从未见过大儿子这样恶狠地对长辈说话,可物证在此。
三夫人想为自己洗脱:“延仲,这碗阿胶汤是我经过老爷的同意才送给苏姑娘吃的,不知会有红花在里面。”
“爹,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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