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起身回学校了,苏若瑶想想:“还是回孤儿院吧。”
程延仲也为她难过:都夜晚十一点了,若瑶的室友也不打个电话来问一下。难怪若瑶难过地不想回宿舍呢。
下床后的苏若瑶,还穿着跳舞时的古装,站也难站稳,她扶着床,眉心有些皱。
程延仲是最好的天然拐杖了,可是,程延仲还是要征得她的意见:“苏若瑶你现在身体弱,走不稳,要不让护士小妹扶你上车。”
苏若瑶也在心里纠缠着:自己是否让程延仲太为难了?他是这个城市首屈一指的商人,却要为自己这般畏首畏尾地细心斟酌每一个词。或许,我该把五百年前的礼节放下一点。
她就摇摇头浅笑:“护士小妹夜晚加班挺辛苦,就不必麻烦人家了,我自己能走就走吧。不能走的话,就请程董帮个小忙好吗?”
程延仲得到准许,就弓着腰,伸手去:“你扶着我的手腕,现在你是皇后,我是小程子,给皇后娘娘起驾了。”
苏若瑶用手轻捂住嘴鼻,忍不住地笑,嘴里嘟囔着:“哪有这么高大威武,盛气大方的太监啊?”
“你在说什么啊?”程延仲看她笑地开心,知道自己把她逗乐了,就放开了说:“有什么好笑啊?皇后娘娘?”
“小程子刚才抱着本宫来医院的,现在本宫还是走不动啊。”苏若瑶媚气地拂他一眼。
这奖赏已很明显了,程延仲是求之不得地弯腰,几乎就下跪了:“小程子来送皇后娘娘回宫。”
一个公主抱,他平稳谨慎地抱着她,尽管她柔若无骨,她身轻如燕,但他还是担心不小心摔着了她。她被一下子抱起,头有点晕,但很快清醒地看着他的下颚了:骨架有度,棱线分明,鼻梁高挺,程延仲,你很好看呢。
到了车边,司机小王毕恭毕敬地为程延仲开车门,程延仲把苏若瑶放在后座上,然后扯着男不男女不女的嗓子大喊:“皇后娘娘起驾了。”
苏若瑶嘻笑着:“程董怎么把自己的声音弄得如此难听?”
程延仲自己也坐在后座上了:“还玩笑嘛。”
他从后座上拿来几个枕头,毯子给她盖上,垫在头后面。每一动作都尽量不触及她。让苏若瑶全身靠着枕头,身盖毛毯。而程延仲自己却是规矩地坐在另一端,虽然现在自己是“太监”身份,但还是没有把她抱在怀中,只为她的脆弱的心不受刺激。
苏若瑶手抚着毛毯,上面的毛细腻柔顺,却不掉落,像是一个人在温暖着自己。她与程延仲的目光在黑夜中不断触碰了几次,却赶紧收拢回。只是稍有不同:以前总是自己收回的快,而今日,程延仲收回的更快。
他害羞吗?苏若瑶细细想着: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子,为什么会害羞?真有趣。
程延仲为了不让车里空气浑浊,就不断命令司机小王“把冷空调关掉,以免苏若瑶受凉”“打开前面的窗户,让车里空气新鲜些”“放些优雅的音乐”。
老板的命令不如平日简厉震喝,而是轻快紧张,小王一听就明白:“好嘞,遵命。”
程延仲这么一会,看看困了的偶尔醒来的苏若瑶,心里乐呵,一会说些无关紧要的命令给小王,以保持他现在得到赏赐的跳跃的心跳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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