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愣了下,旋即恍然大悟:“你是说……燕王妃生辰之际,带我去赴宴?”
君如无奈地摇头:“大小姐,不是我带你去,是有人自会带你去。”说着,往沈墨屋里的方向指指,“你现在是崔府的贵客,燕王妃生辰,自然要邀请各个府里的人,而承皓表哥又和燕王妃两个儿子走得近,自然他也要去了。”
“他去是他去,可为何要带我?”
“因为你是贵客呀。”君如笑笑,“总之你是走不了了,就算承昭病好,你师父走了,我也不会让你走的。而且,如果表哥真不会带你,我也会带你的,这下可放心了吧?”
薛千闻言,点点头:“放心是放心了,可你方才说的话,我却不明白。”
说着,她笑笑,转身走至亭边,望向四周的湖水。
“师兄是师父很早以前就收的弟子,而我,虽然跟了师父十年,可到底不如他。此次我们过来,不管是给承昭治病,还是因为我这师妹的身份,他总要对我们有所照料的。你只看他对我好,其实他对秋生也是如此,至于今日跟过来,我想,还是因为对我俩之间有所疑惑吧。”
她转身笑笑,“所以,君如姐也不要再多想了,更别这么说,听着怪没意思的。”
君如听她这么大一番话,早就头皮发麻了,闻言只好瞪她一眼:“我就随口说了句,你倒认真了。不过我说真的,我表哥这样的人可不好找,你来京城一趟不容易,除了你父亲的事,总得寻思——”
“君如姐再这么说,我可要使出杀手锏了。”薛千一笑。
君如愣了愣,什么杀手锏?
就在她反应之时,薛千的手早已伸了过来,直往她腰上挠。
一刹那,君如保持的形象全都毁了,顿时缩在地上往后退,不断求饶,笑声咯咯咯传出,震皱了一池湖水。
……
……
“表哥,听了你的解释,倒是另有一番滋味。”沈墨的书房里,一个少年说道,“你跟先生的解释不同,跟书上的注解也不同,果然还是姑父家中学问气氛最好,姑父又渊博无人能及,看来,我以后要多去相府听表哥指教了。”
沈墨说完这一大通话,抬起头来,忽见崔承皓站在窗边发呆。
原来,一直没听着啊。
沈墨脸上稍显落寞,不过还是笑了笑,也不再说话,拿笔写下方才的心得。
崔承皓望着窗外,窗外,自然什么也看不到,可他还是盯着,略有所思。
他有些不懂,总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说不上来。
自薛千来到府中后,对任何人都表现得可有可无,也从未出过府一次。可自昨日见了君如,不仅神态有些急不可耐、兴奋无常,而且今天就出门了。
君如到底说了什么?
按理这些他不该想的,也不该去管,可是,偏偏心里有个疑惑……
若非这个疑惑一直萦绕心头,他也不会去这么注意她了。
……
……
袁信从校场出来,一路经过花园,早听到里面传来笑声了。
暗想,家中也就君如一个女子,何来的第二个女子?带着疑惑,他往湖心亭这边走来,一过来便看见两个女子正在亭中嬉闹。
君如从地上爬起,因常年在军中,因此身手矫捷灵敏,窜上窜下的,躲避着后人的追赶。而后边那个女子,虽然看上去弱质纤纤,然而行动亦灵敏多变,两个人在方寸之地追逐打闹,竟不分胜负,一时间犹如少女欢闹,这还是从未见过的景色。
尤其他这个表妹,何时见过对别的女子这么放得开?
难道,是最近结交的朋友?是哪家的小姐呢?
正想着,后边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面容一现,袁信呆住了。
这不……这不就是那日在茶楼上,看见的两个侠女的其中一位么?昨日又听承皓说起,原来她并非那侠客的女儿,而是他徒儿,而那侠客又是崔府的大夫,亦是承皓的师父,这么说,这个女子就是承皓的师妹了?
可,她怎会出现在侯府?
还和君如打成这样……
究竟怎么回事?
想着,便走了过去,随着他的走近,亭上的女子自然也察觉了动静,便不再闹腾,停了下来。
“这位便是薛姑娘吧,在下见过。”袁信上来,先做了个揖。
君如皱皱眉头:“你怎么来了。”说着,给薛千作介绍,“这就是我母舅家的哥哥,一直住在我家,也在父亲军中做事,袁信。”
薛千敛容施了礼:“见过袁大哥。”
“不必多礼,我见过你。”袁信道,冲薛千笑笑,“那日你们初来京城,我和承皓从楼上看到了,你和你师父可真厉害,做别人不敢做,真令人佩服!”
薛千笑道:“我们也是初来京城,许多事不懂罢了,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人,遂出手相救了。”
君如在一旁听得糊涂,伸手打断:“什么什么,什么出手相救?”
袁信挑眉看向君如,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是比你先认识薛姑娘的。”接下来,便把当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沈君如听了。
薛千这时方才记起来,还有一样重要的事没问君如,方才只顾打闹,竟一时忘了兴。
君如听罢,自然知道其中渊源,恰好也有事要跟薛千说,所以三言两语打发走了袁信。
袁信虽还不想走,可无奈表妹一向盛气凌人,他虽比她大,可有些事还真拿不住她,所以只得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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