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爷不重视,才赏五两银子,水手不由失望,不想就这样退去,想起沈越没组织货物,眼珠子一转,对着张善禄道,“老爷,沈家并未组织货物,那沈家小儿可能要做无本买卖。”
“就他那样一艘破船,做甚无本买卖?”张善禄笑了。
给沈家的船,他清楚无比,行驶不了多长时间,稍有风浪,就可能解体了。
大船操作不便,做海匪,反不如使用小船速度快,操作灵活。
“老爷,沈越在龙山所,募集两百民壮,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加紧操练,作战能力不俗……”
“还有这事?你细细道来……”张善禄听沈越募集两百民壮整日操练,顿时绷紧了身子。
原本一直没把沈家小儿当回事,还有赵家等夺了沈家宅子的善后。
现如今听沈越募集民壮,哪能不紧张。
狗逼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
如若沈家小儿竖起反旗,张家首先就会遭殃,三老太爷的政敌更是会抨击张家逼反沈越。
大明如今各路反贼众多,多是被地方豪族或官府逼反的。张家行事向来不敢太过分,只谋夺沈府田产,付了数万两银子。
沈越要真有反意,须得小心提防。
见老爷紧张,水手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当即把沈越募集民壮操练,在龙山所收买人心的举动添油加醋地说了。
赵府,同样也有人汇报。
不过,原本的沈府现如今挂着赵府牌匾。
宅子还是原本的宅子,人却换了。
“他总算要出海了!备了多少银子的货物?”赵二少爷成了沈府新主人,这座府邸,远比赵家还更庞大。
赵二少爷努力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没有白费。
沈家离开,把家中家具等物皆是搬走了,没有搬走的,也送了人,留下的不多。要置办整齐整个宅子的家具等物,也是需要不少银子。
所幸,赵二少爷目前尚未入住,要成立一个新家,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现在赵二少爷得在海上跑,不在家守着,非得让其他兄弟占了,到时候赖着不走,也是麻烦事。
现在正是出海的好时机,每年也就几个月风向合适出海远洋,海上浪小。海商尽皆是抓紧时间出海,赵家船队休整之后,早该出海了,家里跟后台家族催促了几次,赵二少爷要善后,否则这宅子住的不安宁。
赵二少爷一直在等沈越出海,现在总算有了动静。
为了沈家的货物,赵家少置办了几艘船货。
赵家能崛起,靠的不仅仅是海贸。
“少爷,沈家没有准备任何货物。听说张家给了三千两银子的瓷器跟布匹……”报信的中年人沉声道。
赵二少爷皱起眉头,“没组织货物,出海干甚?莫不成想要做无本买卖?”
“是不是做无本买卖尚不可知。沈越到龙山所就各种收买人心,我们送船去之后,每日好酒好肉招待,一月二两雪花银,出海另有赏赐……”中年汉子把沈越在龙山所的举动告诉了赵二少爷。
“他难道想凭一艘无法远洋的两千料船跟那操练没几天的民壮做海匪?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沈家从这边带去的财物中布匹瓷器不少,那些东西如何处置的?”赵二少爷眼中精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
沈家搬走,前前后后运了数十大车,其中不少布匹跟瓷器。
“沈家在龙山所宅子不大,粮食分出去之后没了多少,布帛跟一些瓷器,皆是堆放在院子里,尚未归置……”
“以此作为货物?这些数量出海一趟,可不划算!”赵二少爷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少爷,管他呢,咱目的是斩草除根,他去了海上,直接扔海里喂鲨鱼就是。沈家目前也无甚油水,根本无力组织货物。”中年汉子满脸杀气地说道。
“那好,你先行回去,探明出海的配置,待得出海,咱跟着出去,了却这桩事情。”赵二少爷有些失望地说道。
原指望沈家组织大量货物,斩草除根的时候能捞一笔,没曾想,沈家根本就没有破釜沉舟用家底组织货物。
沈家的数千匹布帛以及众多瓷器,加上张家给的三千两,也是不少了。
张善禄情况也是了解的差不多了,看着眼前的年轻水手,衡量他所说的话真假。
“这样,你先回去,不要让人发现身份,以后我让管家安排人联系你!沈家出海,你就找个借口不出去吧。”张善禄知道沈越一边收买人心,一边加紧操练兵丁之后,防备意味更重。
不能不防着沈越造反。“管家,去账房支百两银子。”
年轻水手听老爷赏百两银子,双眼放光,激动地跪倒:“谢老爷赏!”
随后便跟着管家出去。
“爹,你信他的话?沈家那登徒子有胆量造反?若他真敢,去年女儿被他非礼,岂能完整个儿回来?”报信之人离开后,张巧儿就从屏风后钻出来。“龙山所徐耀宗跟沈家世交,莫不是徐耀宗让他统领民壮?”
要是沈越真造反了,沈家可是彻底完了,张巧儿一辈子都会愧疚。
这一切,皆由她一手策划。
当初沈越非礼一番,就因为如此,沈家失去了三千亩地,同时,连带着失去了家宅。要沈越知道了……
若没张家下手,沈家纵使破落,也不至于斯。
“人被逼急了,谁能说得清楚?”张善禄摇头,落寞地对闺女道:“巧儿,你虽是女儿身,但在经营方面,也非是你哥哥们能比。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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