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赫栗之听了,金边眼镜下的目光一亮,冲小李道:“你先回去吧。”
小李一愣,看了看孙娅,又看回赫栗之,道:“赫老师,那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有我,你不用管了。”赫栗之摆摆手,然后重新坐下来,笑道:“我前些天还接了时彩印刷供货商的案子,他们告时彩拖欠货款。我还奇怪,a市最大的印刷厂还拖欠货款,结果一调查,才发现发生了这么多事。”
孙娅也笑了笑,知道对方探自己底细,于是简略的说了说叔婶把控公司,转移财产的事。其中一些不为外人知的细节,足够证明她的身份。而这些细节,其实是她后来打官司才了解到的。
赫栗之也从最开始的随意,到后来越来越认真。
最后,孙娅问道:“我们可以签合同了吗?”
赫栗之扶了扶眼镜,轻咳两声道:“我有必要提醒你,我所标的额在1000万元以上,5000万元以下的按百分之一,争议标的在5000万元以上部分 05%收费。”
现在这个价格比起后世,其实颇为良心,毕竟这十一年的通货膨胀来没来。孙娅微微一笑,说:“我明白。不过我现在的处境并没有现金,赫律师如果能提高执行度,我愿意在合同上多出让1%给您个人。费用自然也能在官司结束后全额结清。”
赫栗之此时毕竟只是普通的资深律师,这个代理费已经很吸引人。他日后能做成领军人物,多少都有赌性,不过也谨慎。
“案子我接,具体收费等我详细了解后我们再签。”
孙娅知道对方是要调查具体财产归属和数目,落落大方的道:“好的,有需要的我都配合。那么我们先开始撤销监护人这个案子吧。”
如果说,赫栗之一开始是为她的年纪相貌吃惊,那么现在就是为她的从容不迫吃惊。这待人接物,完全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学生,更像是职场白骨精。
好在撤销监护人只是个小案子,合同很容易就准备好。
孙娅签好后,交付了小额的定金,便站起身,“赫律师有录音笔吗,我们现在就去取证。”
证据是孙胜平夫妻送上门的。
赫栗之并没有想到会被带去学校,当然他也没想到孙娅的叔叔婶婶也在学校。
他们在教导处坐着。
孙娅不必问人,就知道。因为这事她太熟了,连孙胜平会说些什么话她都忘不了。
敲门进去时,孙娅回头跟赫栗之说:“可以开录音笔了。”
赫栗之虽然不知道这小姑娘要做什么,却被她的胸有成竹而定下心,倒有些好奇了。
开门的是教导主任,她是中年女人,此时面色十分难看。得知她就是孙娅时,她更是眉头紧皱,“你进来吧,你叔叔婶婶等你很久了。”
孙娅点头走了进去,赫栗之紧随其上,教导主任奇怪的看了一眼,本来想拦,却被室内一个高亢的女声给打断了——“娅娅,你到哪儿去了?可把我急死了!”
说话的女人身材瘦削,穿着剪裁得体的裙装,手里拎着包,样样都体面。她是孙胜平的老婆,胡萍。她看到孙娅时眼里难掩吃惊,似乎没想到赶出去外面待了两年,居然比自家女儿还长得好了。
不过她还是急忙迎了上去,亲热的将人往怀里抱。
室内的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与孙娅的父亲有些相像,只是端正英挺的五官却染着烟酒气,显得颓靡暴戾,正是她的叔叔孙胜平。
他见胡萍将人抱住了,立即起身喝道:“就是你平时惯着她,看看她现在像什么样子,不三不四!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专门逃课在外面跟人鬼混!”
胡萍将侄女拦在身后,息事宁人的说:“娅娅回来就行,她以后会学好的,不会再在外面乱来了。”说着,她转头看向孙娅,“对吧,娅娅?”
孙娅早习惯他们夫唱妇随,一唱一和。但是时隔多年,又重回这一刻,不禁心里冷笑。像是感知到她的情绪一般,口袋里一直安静的小兽忽然探了探头。
她悄悄拍了拍蛋蛋,像是安抚着它。
胡萍见她不搭话,视线落到她身后的赫栗之身上,暧昧含混的问道:“娅娅,这是谁?你的朋友吗?”
孙胜平显然也看到了这个陌生男人,见他西装革履,收拾得人模人样,不由眼睛一亮。他扬起嘴角,语气不堪:“还能是谁?肯定就是傍了这个男人,所以她这几年才家都不回了!书也不读了!”
席间,大家借着酒兴分享各个世界的见闻和趣事,发出不少好吃好玩的红包。
孙娅也忘了具体领了什么,因为群友职业特殊,都是身经百战,酒量好的也不少,就是她这样常年在外应酬的也拼不过。最终她不胜酒力,捧着手机和酒杯在床上昏睡过去。
次日一早,要不是蛋蛋舔她的脸,她都没听到闹钟。
不过醒是醒了,孙娅宿醉头痛,人也倦懒,这状态是没法去上学了。
于是她去到小区小卖部,让老板娘帮忙假装一下家长,跟班主任请多一天病假。
孙娅虽然是学霸,但是各种请假方式她都熟,上辈子是因为打工兼顾不上,这辈子是因为修仙兼顾不上。不过她的成绩始终保持在一流水准,所以班导对她格外宽容。
请过假后,她就开始清点昨天抢到的红包,这局酒吃得尽兴,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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