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出来,若无其事地说说笑笑,多日来脸都笑得有些僵硬,每日熄了烛火后发现自己的脸上表情都有些古怪,两边脸颊摸上去酸酸涨涨的,但她并不在意,虚环着督公在他耳边唱摇篮曲哄他入睡,多日来成效甚微,但是她一直陪着他,甚至除了吃饭洗澡外寸步不离,宫里人都是随风拂柳,一边势落就像是墙头草一般整片倒戈,督公失势,摆脱了王上身边大红人的身份后原先那些巴结他的跟着他的人纷纷离去,就连这家仆也因主人了无生气逃了不少,剩下的尽是些老弱鳏寡孤独之人,沁儿从不与督公说起这些,只是想着办法哄他开心,想着办法好好照顾他。
这身上的伤口虽深但总有结痂长出新皮肉的一天,在沁儿的照顾下他腰上的伤口逐渐结痂再脱落茄皮露出淡粉色的新鲜皮肉,只是他躺着一动也不动的,心里那道坎儿怎么也迈不过去,他自己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又聋又哑的盲人怎么也出不来别人也帮助不了他。后来他伤好了,天气好的时候沁儿总会抱着他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让他听听嘤嘤鸟语闻闻沁人心脾的花朵的芬芳,许是这些美好的事物让他有了一丝反应,几日后他会偶尔地转动下眼珠,沁儿会带笑含泪地亲吻他的眉眼,像哄孩子一样夸奖他:“你真棒。”
她真的希望他可以早日打开心结,哪怕像以往那样明明身上难受得紧但还是恶狠狠地说要杀了自己也比这样悄无声息地像个人型木偶要来得好。可这一切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督公似乎就不得而知了,除了期期艾艾地望着远方他似乎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解铃还需系铃人
多日来督公还没能从自己悲情的世界中走出来,长期卧床身上的肌肉都变得越发松软起来,皮肤也变得更加苍白了,沁儿决定下一剂猛药,她喂完督公药和饭后高声道:“督公你再不清醒过来我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许是这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那双无神的眼睛恢复了些许光彩,哀伤地睁着,最后将视线投射到她的脸上,虽然还未开口,但是明显在听了,沁儿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像当时那样像个猫儿般蹭着他因进食不足而微微凹陷下去的脸颊:“你说过我若撑得了一辈子就从了我,如今我整日里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你这么久你总该看到我的真心了吧,别再拒绝我了好吗?”
督公许久未开口,已然忘记了正常说话的语音语调,出口的话甚至带着一丝女人的尖锐阴阳怪气的:“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生活......”
沁儿一个吻堵住了他未说完的话,吮吸着他苍白的薄唇,直到感到口中有血液的腥甜才松开,她大叫着:“我不在乎那些,至始至终我有所求的不过就是得到你,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景明,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告诉我。”
以往的她心里也有一个坎儿,为他学了医却心里留着疙瘩,明明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偏偏说自己懒怕误了他吃饭的时辰,知道了他的名字后仍是唤他督公,宁可偷偷把他迷晕再进屋给他熟络筋骨也不愿当面说自己关心他,如此种种也不宜一一列举,如今她在这些天中首先沉淀了自己,是了,自己不表明自己的心意,他如何知晓,他那样面冷心热的人其实是最精致最易碎的瓷器,此时的自己愿意为了他去改变,愿意与他共赴柏拉图式的爱河,以灵魂相互契合的方式长长久久,愿意用余生去好好爱他,也愿意给他一个家,这些足以成为他们共度一生的理由。
督公在她怀里轻颤着,过了许久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很好,是我不好,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
这些日子里沁儿再苦再累也最多是红红眼眶,此时的泪就像是洪水卸闸一样怎么也流不尽,她呜咽着:“你这么好,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我做梦都想与你比翼双飞,你做什么妄自菲薄?”
督公往她臂弯里拱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凄凉一丝哀伤:“我若动不了了你还会认为我好,还会愿意陪着我这个阉人吗?”
沁儿将他抱得更紧了些,用的是从未用过的慎重语气:“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
督公不知是震惊还是感动,之前当差被打板子烂了屁股都未曾哭过的他眼角渗出晶莹的泪珠,就像是人鱼的眼泪珍贵而令人耐人寻味,沁儿拿着那块绣着他名字—“景明”的帕子为他擦试着眼泪却对自己怎么也止不住的泪不管不顾:“别哭别哭,我心疼你。”
他伸出冰冷修长的手覆盖在她环抱着他的那个手臂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像是怕惊扰到心爱的人儿一样用很轻的声音安慰着她:“我没事 ,是高兴的。”
沁儿抱着他将已然没了婴儿肥的下巴抵在他头上轻轻地说着:“你一日动弹不得我就陪着你一日,一月没能恢复我就伺侯你一月,一年没能恢复我就照顾你你一年,一辈子就如此了我就守你一辈子。”
督公听着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划过,后来累了就在她怀里睡了,约莫是太久没能睡过安生觉了,他打着轻鼾,沁儿亲亲他的额头将他缓缓放回枕头上,刚沾了枕头的他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嘴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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