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惨白着脸问垂手立在床边的小太监:“她走了?”
小太监心里不忍,但又不敢忤逆督公点点头,督公脸又白了几分,气息不稳,只能用气音说了一句:“滚出....去。”
小太监壮着胆子道:“您息怒,身子要紧。”然后往外走,在紧闭的门窗外来回踱步,搓着手,手心的汗却怎么也擦不净,心里想着:“沁儿姑娘也是的,督公这样难受了,她往外跑什么呀。”
等沁儿再回来时已过了一个多时辰,小太监在门口踱步了近一个时辰,看到提了药箱和好几包药的沁儿回来连忙迎上去,沁儿来不及抹额上的汗,将药递给小太监道:“去熬药,督公怎么样了?”
小太监压低声音小声说道:“督公自姑娘走后就发了怒,都不让人进去呢,我也不知如何了。”
沁儿摆摆手道:“你快去熬药吧,顺着督公,别气他,我进去瞧瞧。”倒是颇有当家主母的样子。
她轻轻推开门,督公正闭着眼睛斜靠在她出去时垫在他身下的被子上喘着,脸色极其难看,沁儿也不说话,将他轻轻移到怀里,手臂托着他的后腰,余了一只手在他胸口按摩着。
他应该是太难受了,始终没睁开眼睛,只是不安地扭动了几下,闭着眼睛,薄唇微张,就像是一只离了水的鱼儿,喘得艰难,病着的督公少了平时的疟气,眼又闭着,也没了往日的犀利。
沁儿就一直抱着他直到他累极睡着,他应是许久没睡过好觉,还打着轻鼾,沁儿待他睡熟把他轻轻放下,给他盖好被子,坐到床尾掀开被子,脱去督公的足衣,一双白皙的脚出现在眼前,脚心有一些薄茧,但是其他部分皮肤摸着细腻光滑,只是有些浮肿,手指按在上面半天印记也回不去,沁儿像捧着易碎的瓷器般帮督公按着脚,他的脚极冷,在被子中也没个人气儿,沁儿按摩完给他用手暖着,许是舒服得仅,督公放了个长屁,还很响,倒不是很臭。
沁儿笑笑给督公穿好足衣,找了人拿了两个汤婆子塞在督公被子里,紧贴着脚放
着,心里想着:“原来安静时的督公这么可爱,随即又将自己这个想法给掐死在摇篮里,督公醒了要是知道自己用可爱形容他定是要发怒的,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沁儿出去看药的时候,本应该睡着的人睁开了双眼,他那双漂亮的眸子毫无生气地看着床顶,其实沁儿将他从怀里放下的时候他已经醒了,他就是想看看这丫头还会做什么,没想到这丫头坐到床尾给自己按脚,人的脚心总是敏感的,他感觉到一根根柔嫩的指轻轻地给自己按着脚,自己放了屁,那丫头倒笑得开心,放在脚边的汤婆子的温度倒是正正好,不会太烫,幸好她后来出去了,装睡这么长时间也是很费神的。
后来沁儿又进来了,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督公忙把眼睛又闭了起来,她轻轻把药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轻轻地用手指挠着督公的手心唤着:“督公,醒醒,喝药了。”
督公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身边女孩的小心翼翼,从未想过禁锢她,她却这样的呵护自己,沉寂了数年的心似乎裂开一条缝,她就像是一道暖阳直接照到心里最深处,眼睛缓缓睁开,但还是忍不住保持着以往的冰冷神色。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沁儿,沁儿微笑着,脸颊上不对称的两个酒窝显得她有一丝俏皮,眉眼弯弯地轻声道:“督公,沁儿扶您起来一些,我们喝药。”
督公自喉头发出一声轻哼,沁儿俯身上前,一条臂绕过他的脖子,另一条臂小心地托着他的后腰,将他扶到摆好的被子和软垫堆上,动作缓慢轻柔。督公微皱着眉看着小丫头将那黑乎乎的药端到面前,鼻翼煽动了一下,别过头去,沁儿柔声劝着:“督公,您病了,不喝药怎么行呢。”
将勺子中的药放在嘴边吹得温度正好往督公嘴里送,他不愿喝,牙关闭着,药都顺着他的唇流下来,一直流到下巴再到脖,沁儿放下碗,掏出自己的帕子,轻轻给他擦了,摇摇头道:“您就把嘴张开喝了药吧,您这病要长期喝药的。”
督公依旧从喉头发出一声轻哼,就是不张嘴,沁儿不是一个软性子的人,看督公病了身体难受才一直哄着,其实心里早就发了毛,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一个度:“我看你是白活了这些年,轻重也拎不清,反正是你难受又不是我,我作甚要劝着你,爱喝不喝。”
说着气呼呼地放下碗,双手插腰,气势汹汹地看着督公,外面偷听的小太监吓得浑身一个机灵,除了王上,谁敢这么和督公说话,心想:这姑娘要遭殃了。督公气得浑身哆嗦,伸着纤细的手指指着沁儿半天说不出话,心口难受得紧,呼呼地喘着气。
沁儿怕他气得背过气去,坐过去将督公揽在怀里,一下下地给他顺着气,轻声道:“好了好了,不气了,沁儿不该凶您,沁儿道歉。”
督公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严厉的话却没了气势:“你胆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可以杀了你。”
沁儿连忙附和着督公:“对,沁儿该死,但要沁儿死了督公也得先喝了药。”
☆、一物降一物
督公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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