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闹了很久,嚷着找父皇母后。几年之后,她才弄清楚自己登基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是父皇和母后贪玩,看见自己差不多能自理了之后,就把自己扔在了皇宫,两个人出去逍遥了。这一逍遥,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陈锦欢坐了几年龙椅之后也腻了,她开始学父皇母后,想偷跑出宫。她不记得自己到底偷跑了多少次,但没有一次成功过。每次不是被侍卫撞见,就是被宫女撞见。那些人看见她,也不说话,直接齐刷刷跪倒一片。每次看到一片乌压压的脑袋垂在那,陈锦欢就是再心有不甘,也只能乖乖地回去。即使每次都会以这种结果收场,但陈锦欢想逃跑的心,是丝毫没有变过,只要一有机会,她就要尝试一番,这就导致宫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对这位不省心的主特别留意,这也加剧了陈锦欢逃跑的难度。
其实池月国之前并没有禁止帝王出宫的规定。只是当年,上一任帝王,也就是陈锦欢的父皇陈羡,就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皇后,留书偷跑出宫的。他们是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的,事出突然,他们一时也慌了,最后不得已,只能顺着陈羡的意思,把只有三岁的陈锦欢推上了皇位。因着这件事,他们才把自家的宝贝女帝看得紧,就是担心万一哪一天一个不小心,这仅剩的一位主也跑了,那池月国可就群龙无首了。他们并不是担心国内无其他能人可以胜任,只是吧,谁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舒坦日子去做个苦哈哈的摆饰。因为他们的小算盘,所以他们也只能紧紧盯着陈锦欢了。
因此,陈锦欢一直郁郁寡欢,她很少笑,对她来说,日复一日的生活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将她禁锢起来。作为池月国的女帝,她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而她之所以这么折腾地闹出宫,也不过就是想去外面走走而已。但那些人,总是不让她如愿。
一日,陈锦欢又故态复萌,换上便装,趁着宫人不留神,小心翼翼地溜着墙角。也许上苍也觉得陈锦欢可怜,这一次竟顺利地让她溜出了宫门。除了主持祭神等活动之外,陈锦欢还没有独自出过宫门。看着宫外不同的景象,就连阳光都格外明媚,陈锦欢激动地溢于言表,迈开腿刚要走,背后就响起了一个犹疑的声音:“陛下……?”
陈锦欢动作一僵,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开口的是谁。她暗暗攥了攥拳头,迅速思考了一番落跑为零的可能性之后,哀叹了一声。她咬了咬唇,回过了身,看了眼对面丰神俊朗的男子,绝望地低下头,认命一般地说:“沈相,朕这就回去。”
陈锦欢对沈醉,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忌惮。这种感觉,从她在朝堂上第一眼看到他时,就像跗骨之蛆一般,紧紧扼着她。
沈醉是池月国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丞相,他不像其他悠闲的臣子,在朝堂之上,虽然他一直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但总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其他大臣也感受了这点,所以他们对沈醉,可比对自己这个女帝还恭敬地多。这一点,陈锦欢很郁闷,但她自己都忌惮他,也就不敢有意见了。她还曾经暗地里期待着沈醉能揭竿而起,大呼一声他要篡位,那肯定会一呼百应的,自己也就可以心满意足地让位了。她期待了很久,但沈醉没有任何动静,每次上朝也都如往常一般无异。这一点,让她很失望。但她就是不敢直接去问他:“沈相,你篡个位呗?”于是她只能憋憋屈屈地把自己期待的小火苗给浇灭了。
就在陈锦欢自怨自艾地往宫门内走的时候,沈醉却说了一句:“陛下请留步。”
陈锦欢顿了顿,心里冒出来的想法就是“完了完了,要挨训了。”她畏畏缩缩地转过身,垂着的头不敢抬起半寸。
沈醉好笑地看着女帝犯错一般的心虚反应,心里竟有些揪着的疼。他长腿一迈,就走到了陈锦欢跟前,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住了陈锦欢。那种威压,使得陈锦欢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眼神只敢落在她眼前的皂靴之上。
“陛下这身装扮,可是要微服私访?”沈醉柔声问道。
陈锦欢心内一惊,听沈醉的语气,他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聪明如他,不可能看不出自己是私自跑出来的。他不但没有戳穿,还贴心给了自己一个暗示,一个似乎可以出宫的暗示。那自己,要不要干脆顺着他说呢?虽然是没骨气了一些,但总比挨训好很多。
“那个……沈相所言极是,朕就是打算,打算微服……私访呢。”陈锦欢略微抬了抬头,打着哈哈说道,但却在望进沈醉笑吟吟的黑眸中时,越来越心虚。
“如此,陛下怎不带上几个侍卫呢?这般大意。”沈醉仍旧笑意不改。
陈锦欢又理亏地低下了头,继续研究他的皂靴。
“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话,可容臣随行?”
“什么?”陈锦欢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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