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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渊在案前头垂得很低,经薄候一事,他对这位魔星彻底惧伏。“公子明鉴,我并未提供半点消息。一切均是她妄自而为,所窃之物下落不明,也不曾在江湖上转卖。”
“我看她是不想活了。”左卿辞冷笑一声,声音极寒,“她有锡兰星叶的消息了?”
文思渊一惊,顿了一顿道,“我并未收到关于锡兰星叶的传闻,她从何得晓。”
左卿辞冷冷的闪了一下眸,“她这样发疯必然有因,文兄不妨好生想一想。”
文思渊渐渐渗汗,更不敢随意回答,默了好一阵才道,“我实在不知,但她既是最后向西南方去,我大胆猜测,若是有失,请公子勿怪。”
左卿辞毫无表情,“说。”
文思渊定了定神,“西南是昭越之地,深山叠嶂,并非富饶之所,数年前她已去过,且在那一带徘徊许久,最后并未带回什么珍宝。”
左卿辞何等心智,立时明白他未尽之意。西南若无珍宝,能让她投注大量时间与心力的东西可想而知,“锡兰星叶在昭越?”
文思渊哪敢随意接口,模模糊糊道,“我也仅是猜想,也许她有发现一些痕迹,只是得手太难,不得已放弃,毕竟那里并非善地。”
西南,昭越。
左卿辞长眸骤凝,良久冷笑半声,“连破釜沉舟都使出来,看来是奔着血翼神教去了。”
神秘的昭越山林茂密,瘴气密布,异常排斥外人,西南最可怕的血翼神教就盘踞在那一带,控制着十万大山,神秘而残虐,死去的蝎夫人祝红裳据传就自神教而出,从来没有中原人能闯入那一块满是蛊虫与毒物的领域。
文思渊衍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那个美丽又沉默的胡姬或许不会回来了,那些疯狂的盗掠,更像一场预知命运的后事,她就这样孤身一人绝然而去,除去苏璇,世上再没什么能让她牵挂。
左卿辞气息渐变,优美的长眸蕴着阴戾的暴怒,又异常静默。
文思渊喉头一颤,极力压抑住悚恐,秦尘见着不好,立即将他送了出去。
白陌在书房门外,诧异的看文思渊几乎是逃出了院子,蓦然一抹银光穿破窗纱,跌在廊下的石板上滚了两滚。
定晴一看,白陌愕然,那枚一寸相思竟然被公子当弃物般扔出来。
他拾在手中不知所措,门内哗啷一阵碎响,仿佛书案上的东西被悉数拂落在地。
白陌吓了一跳,从窗边窥去,望见一张煞气凌人的脸,“公子,这——”
“扔了!”左卿辞摔上窗扉,字字如冰珠迸碎,“那蠢女人的脑子都被鼠啃虫食了,还要这东西做什么。”
白陌垂头望了一眼手中的神兵,隐约有一丝怅然。
一夜之间,曾经的羁恋荡然无存,她连掉落的神兵也弃之不顾,断得这样干净,将过往悉数抛却。依公子骄傲的性情,大概——再也不会相见了吧。
第84章 血翼神教
古之西南有昭越,气候终年温热,千万座群山连绵,草木青碧繁茂。
这一带有幽深的古林,也有被当地人视为圣峰的雪山,岩脉起伏叠嶂,林中生息着奇形异状的生物,散布着数十万人昭越人,中原也曾试图将其纳入辖制,归为王廷治化,然而无论是战争还是教谕,均以惨烈的失败告终。山中千万年以来落叶和枯泥形成的瘴气随着时辰聚现,足以吞噬一切莽撞的外来者。
这里依然保持着古时的风貌,被视为蛮荒化外之地,以强悍血腥的蛮俗闻名。统御一方的不是官吏,而是古老的神灵,当地人尊奉一种肋生血翅的金蛇,被称为血翼黑神,代行神灵威权的血翼神教在西南一带至高无上。
传说血翼黑神性情苛厉,法力无边,西南一带各村各寨尊循百年以来的习俗,将最好的食物和猎获献给神教,虔诚的奉上精壮的男子和美貌的女子入教为奴仆。
昭越密林连绵,村村相望互为倚仗,凭着哨音与角号传讯,逢战各村群起而攻。村人温驯如牛羊,也勇悍如凶兽,人人能挎弓射猎,对异地口音抱着天然的警惕。他们憎恶中原人的狡猾,却喜欢来自中原的物产。走村的货郎带来雪白的盐,晶莹的糖,百炼的钢刀及各种精美奇巧的物件,有时甚至会贩来美丽的中原奴隶,换走大量珍贵的皮毛。
从散落的各村寨沿河上行,山径越来越高,树木黑暗浓密,树身攀满古藤,累累的藤铃低垂,掩映着钉死在树干上的野兽尸体,无论是凶暴的野狼还是强健的豹子,全化成了干枯的毛皮和交错的枯骨,唯有狰狞的头颅不朽不腐,空空的眼框深凹。一串串紫黑色的藤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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